入夜。
秦琛坐在床头沙发上,听着洗浴室中传出来的水声,心里柔软一片。
洗浴室中,连翘调好了水温,正在给不悔洗澡。不悔因为高兴,时不时的哼一、二首童歌,清稚的童音就像天籁,听得秦琛心中一片安宁。
紧接着,小家伙清脆的声音传来,“翘翘,我真的可以和你、和琛琛一起睡吗?”
“当然。”女人说。
秦琛的脸一黑,想起下午的种种旖旎,他摸了摸鼻子:算了,老婆生气了,情有可原。
“那我去把故事书拿过来。”小家伙的声音再度传来。
“好。”
很快,小家伙穿着一套有着小熊维尼图案的睡衣跑了出来,看着秦琛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很快就溜出了房间。
秦琛这才起身走到洗浴室,从背后抱住正在清理浴池的女人,“你玩真的啊?”
“嗯哼。”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
女人微挑着眉,看着他,“你确信?”
男人正儿八经的点头,说:“所以,请不要一次性判我死刑。”
女人‘呵呵’一笑,说:“看今晚的表现再说。”
“可是会不方便啊。”
“秦琛。”
“你想想啊。等会小宝贝问我她穿的睡衣是什么颜色?再或者指着故事书上的东西问我那些花鸟虫鱼是什么颜色?我都回答不上来可怎么办?会不会吓着小宝贝儿?”
因为给他的头揉了精油的,所以他的头搁在她脖颈处的时候,仍旧可以闻到清淡的薰衣草的味道丝丝飘来。
“小宝贝今天穿的睡衣是黄颜色的。至于故事书,我给她讲故事,你不做声就是。”
“今晚没问题。明晚呢?后晚呢?难道你要我和小宝贝不说话?”
“那我睡小宝贝的房间。”
“如果我的头真疼起来了怎么办?”
“秦琛。”他这是吃定她了是不是?
“就今晚,就今晚昂。明天就让她自己睡去。”
连翘真想翻白眼。
“匪匪,你不能不管我。无论如何,在你心中,我要排在第一位。”
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她背上磨蹭着,手也不规矩的往前放。
这个色胚。
连翘抚额,说:“我终于知道什么是遇人不淑了。”
“什么叫遇人不淑。你这叫打着灯笼找到的我。”
她趴在浴池上整理,而他则坏心眼的趴在她背上,这姿势简直了!更可恶的是他的手还在想尽办法占着一切可以占的便宜。
“放手。”
“好。”男人听话的放手,但下面却故意贴得更近了,还故意顶了顶。
“你给我离远点。”女人说着话回手便推。这男人简直是……这又不是春天,男人又不是属猫的,怎么就这么的不知魇足?她真想去问一问燕七,是不是那个解毒剂有问题?促进肾上腺素的激增?
“我可以离你远一点,但你得答应我就这一个晚上。”男人说。
“什么就这一个晚上?”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洗浴室门口响起。男人感觉女人的身体一僵,而他则淡定多了,只是缓缓的转身,接着笑得和蔼可亲的说:“宝贝儿,怎么这么快?”
不悔扬了扬手中的书,说:“我就过去拿了本书啊。还有,什么是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就是,爸爸建议,每个星期,允许你有一个晚上和我们一起睡。一直到你七岁的时候,就不能再享受这个权利了。现在,我正在等你的翘翘的答复。”
不悔‘哦’了一声,看向连翘,说:“翘翘你是不是不想答应琛琛的这个建议?”
连翘无语的抚额,最后将手中擦着浴池的毛巾丢在了一旁的洗衣篓中,看着秦琛。
秦琛立马说:“你就答应了吧,反正也就一个晚上。”
看着一大一小两双凤眸同时瞪着她,连翘觉得不答应就是一种罪恶似的,但天知道,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最终,她点了点头。
‘耶’的一声,不悔本来想要秦琛抱一抱她,可马上考虑到她爹正生着病,于是干脆抱住了秦琛的腿,说:“谢谢琛琛为我争取来的福利。”
呵呵,连翘翻了白眼:你不知道你的琛琛夺走了你多少福利。
不悔睡在二人中间,非常的乖巧,没有像原来那么皮、那么闹,只是安静的听着连翘读书上的故事。她只是偎在秦琛的怀中,枕着一弯的清淡檀香味,用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秦琛的胳膊。
在故事快接近尾声的时候,终于传来不悔沉沉的呼吸声,因为睡得香沉,居然有点类似于打酣的声音,秦琛和连翘相视一眼,一起笑了。
“睡吧。”秦琛说。
连翘将故事书放在床头,说:“让我看看你的胳膊,肯定被她扣出血印子来了。”
“没事。”
不悔睡觉有扣东西的习惯,如果抱着芭比娃娃,那扣的就是芭比娃娃。如果抱的是小熊维尼,那扣的就是小熊维尼。但如果抱的是秦琛,那遭殃的想当然就是秦琛的胳膊了。
连翘还是拉过男人被不悔扣过的胳膊,一看,果然,上面有条红痕。
这个小家伙也是狠,总抵着一个地方扣,也不知道换个位置。
“秦琛……”
女人抬眼要说话的功夫,突然,像看一个怪物般的看着秦琛。接着,她的手臂抖起来,紧跟着,她的身子也抖了起来。
看女人眼中露出类似于绝望的神情,秦琛急忙伸手抓住她,问:“怎么了?”
“秦琛,你,你……”流鼻血了。
女人颤抖的手直指着秦琛的脸,秦琛这才觉得鼻子下似乎有温热流出。他急忙抽回手捂住了鼻子。另外一只手被小宝贝枕着,他不敢用力过猛,只是小心翼翼的抽了回来。接着翻身下床冲向洗浴室。
担心吓着小宝贝,连翘也是小心翼翼的下了床,随着男人进了洗浴室,接着将洗浴室的门阖上。
秦琛已经动作迅速的洗去了鼻血,正捏着鼻子抑着头。
连翘拧开水阀,接了些冷水往男人脖颈上拍着。
燕七说了,这种治疗身体出血是常事,最先表现是流鼻血,以后有可能七窍流血……
“秦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要瞒着我。”
感觉不再流鼻血了,男人转身,一把抱住身体抖得似秋风中的落叶的女人,说:“没事,你别怕。这是正常现象。你别怕。”
“不,秦琛,你骗我的是不是?你在骗我?你现在很不舒服,你很难过是不是?你又在故做坚强,故意忍着痛和难受是不是?”
如果不是自己这病,他的妻子现在该是多么的无忧无虑,他终究是吓着她了。秦琛心中满是愧疚和心疼,说:“没有,我没有骗你。我没有不舒服。你相信我。如果我不舒服,一定会告诉你。”
“可你流鼻血了。”
“这很正常啊。燕七不是说了会有流血的现象吗?这才流鼻血你就吓成这样,那以后如果真的七窍出血,你不就要吓得魂飞天外了?真是,你还说要给我打气做我坚强的后盾,这样看来啊,你胆子也太小了,我觉得我还是单独再去法国治疗的好,免得你担惊害怕。”
“秦琛,我,你,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别害怕,宝贝儿别害怕。我没事,相信我,我一定会没事。”秦琛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坚定的抱着颤抖的她。她的身体因了害怕体温尽失,帖着他脖子的脸更是一片冰凉。他解开自己的睡衣,将她整个抱在怀中,将自己胸膛的热量悉数的传给她。
“秦琛。我是不是特别的没用?”
“谁敢说你没用我去揍谁。”
“秦琛,不要离开我一个人去疗伤。我不会有事,我会变得越来越坚强。我以为我做好准备了,没想到还是没有。现在我准备好了,我真的准备好了。你答应我不要躲开我。无论如何,我们都在一起。”
她嚣张惯了的人,何曾低声恳求过什么?除了在小兽的事上她曾经这样恳求过,这是他再一次看到一个软弱、无助的她。他怜惜的抱着她退到浴室的沙发上坐定,让她坐到他的腿上,说:“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躲开你就一定不会,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嗯?”
她双手箍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脖颈,“我这样是不是特别的讨厌,一点也不勇敢,一点也不坚强?还要你这个病人反过来安慰我?”
“我倒很喜欢看到你这样的一面。这天下除了我能看到还有谁能看到?”
“秦琛,你是我的天啊,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否则我的天就塌了。”
“既然我是你的天,那就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你要相信我一定都能处理好。”
他一边说,一边捧着她的头亲吻着她眼角的泪。
压抑着呜咽的她眼睛红红的,就像小兔子的眼,让人怜惜,让人心疼。
他执着她的手,轻轻摇晃着,细细的亲吻着,低吟:“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若大提琴的声音在洗浴室中响起,是那么的动听,女人抬着好看的桃花眼,近乎痴迷的看着他。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继续诵读:“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男人浑厚的声音,似催眠曲般,驱散了一室的阴霾,也驱散了她心底的惶恐。在男人一遍又一遍的低吟诵读下,她沉沉的阖上了双眼。
将她抱回床上躺好,男人低头,唇印在她的额头。
为她盖好被子,他又看向睡得香沉的小宝贝,同样在小宝贝儿额头印下一吻后,他走出卧室,拨通电话。
那一边,燕七暴跳如雷,心中骂娘,“时间,时间,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你这是打搅人家的好事。”
秦琛‘哧’的一声,“好事?说得你的身边好像有个女人似的。”
燕七郾旗息鼓,秦琛又说:“想个法子,能止血的。今天吓着匪匪了,我不希望下一次在我一个不注意的情形下吓着了小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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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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