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不悔一夜好睡,下楼,就听见厨房方向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
谁?
这么早?
她好奇的走过去一看,就见如晦正围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流理台边。
没想到此生还能再看到他站在厨房中……
真的恍然若梦。
不悔轻轻的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做早餐的人。
只到一股冲鼻的焦烟味冲得她转回心神,她这才发现如晦眉头紧锁,锅中亦是油烟四起。
“怎么了?”不悔问着话走过去一看,接着脸一黑,“如晦,你确信这是你煎的鸡蛋?”
想当初,小帅哥如晦那一手厨艺可谓艳惊四座。
但,这是怎么了?
这眼前的这份煎鸡蛋恨不能和黑咖啡相媲美。
这满厨房的油烟味更是刺鼻。
不悔急忙关了煤气。
如晦愤愤的将锅铲丢到锅中,委屈的看着不悔,说:“我是不是很笨?”
当年,在皇宫中,他和母亲有专属于他们的行宫,母亲偏爱厨艺,喜欢亲自下厨,他跟在母亲身边自是学得一手好厨艺。
但,再度以亚瑟卡伦的身份回到R国后,他更多的事是养精蓄锐、韬光养晦,渐渐疏于厨艺。后来在监控之下,他更是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所以连剥一只虾都不能。
看着他幽怨无比的目光,不悔笑了,将他身上的围裙解了系在自己的身上,说:“我来吧。”
“可是我想做一顿早餐你吃。”
“做给我吃有的是机会,但不是今天。不要忘了还有舅舅、小舅舅在,我们可以等,小舅舅现在可等不得,所以,我来吧。”
将锅中那个黑得不能再黑的煎鸡蛋倒进垃圾桶,不悔这才看到垃圾桶中已经躺着不下七、八个黑了的荷包蛋,还有一些类似于烤糊了的面包片之类的。
啧啧啧,想当初,小帅哥如晦煎的鸡蛋她一顿可以吃两个,烤的面包金黄金黄的不失柔软,冲的牛奶相当于五星酒店的标准……
一边想着,不悔一边利落的将锅洗净。
手上的白金戒指在初晨太阳光的折射下异常的美丽。
本来一直郁闷着的人,看到她无名指上那枚戒指,一大早被这些早餐弄得乌烟瘴气的心情立马转好,如晦伸手从后面抱住她,抬起了她的手看。
她戴着它了,说明她还是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耳垂,说:“谢谢你,不悔。”
她昨夜想了许多许多。
她不希望他死在断崖。
她不希望和他成为陌路人。
她还记得在R国他装做不认得她时,她的心痛和无奈。
若说小时候是执念,但在R国种种无奈和心痛却已经不是执念可以解释得清楚。
所以……
不悔笑了,说:“让开,你想我也把煎鸡蛋煎成黑咖啡吗?”
“啧啧啧”的声音响起,接着有声音传来说:“一大早搂搂抱抱的撒狗粮这是要做给谁看?”
如晦和不悔同时僵了僵,不悔更是用手肘直接拐了如晦的肚子一下,如晦不得不松手,扭头看,接着说:“舅舅,早啊。”
“嗯,早。不悔啊,辛苦了,你小舅舅这段时间都喜欢吃酸些的口味。”
“好的,舅舅,马上好。”
“如晦,来,舅舅和你说些事。”
如晦捏了捏不悔的胳膊,然后步出厨房。
舅甥俩个坐在沙发上,付一笑说了些付小妹的事,都是好消息,最后说:“你妈妈要我给你带句话,终身大事该打算打算了。”
说着话,付一笑看向厨房方向,看着在厨房中熟练的用着锅碗瓢盆的人。如晦也看了过去,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付一笑问:“搞定了没?”
如晦说:“慢慢来吧。”
付一笑脸一黑,“还慢慢来?你舅舅我像你这个年纪已经睡了不知多少女人。”
这一回换如晦脸黑了,指着楼上说:“要显摆到小舅舅面前去显摆。”
付一笑急忙捂着自己的嘴,又拍了几下说‘呸呸呸’,接着又道:“千万别和你舅舅我学,你舅舅原来就是个渣。”
如晦笑了,问:“小五叔怎么样了?”
小五是付一笑的得力干将,自断崖之战时被老白当成‘小恐’掳走,后来在老白那里其实也没吃什么亏,就是不得自由。自从如晦重新在君子集中营群中复出,老白这才知道掳来的并不是小恐。和小五相处了这么些年,多少也处了一些感情出来,所以老白也没为难小五,最终还是把小五放了。
在秦琛的安排下,几经辗转,小五重新回到付一笑身边,现在和付一笑一起生活在海岛上。
只不过,老白其人奸诈,放小五很有可能也是为了钓真正的小恐出来,再加上老白的势力现在越发大了,为了不引起老白的注意,小五轻易不出岛。所以,至今,老白都不知小五其实是付一笑的人。
付一笑说:“一切很好,他现在也成了家。我来之前他还要我带话给你,说没想到你是亚瑟卡伦,还说恭喜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五能够活下来且现在有了属于他的生活,如晦由衷的高兴。
“不过,他还拖我问你一句话,那个老白总是‘小恐、小恐’的叫着他,是什么意思?”
如晦眼角微动,说:“老白那个病态谁能了解,我怎么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
没察觉什么不对,付一笑说:“也是,他不但是个病态,更是个超级大病态。”
舅甥二人正说着话,不悔已经弄好早餐,更是麻利的摆到了餐桌上,招呼着他们俩个来吃。
付一笑说着‘辛苦了昂’后,坐到餐桌边,心安理得的吃着早餐。
如晦则看着这一桌丰盛的早餐出神,眼中显现的都是许多年前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拿着刀叉笑看着他说‘我要再吃一个荷包蛋’的情景。
“怎么了?如晦,发什么愣?”付一笑问。
如晦却是笑看着不悔,说:“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手好厨艺。”
“你赚了知道不,这以后夫贵妻娴……”
付一笑的话还没说完,不悔快速塞了块面包至他嘴中,说:“舅舅,食不语昂。”
嚯嚯嚯,小丫头害羞了。付一笑急忙‘嗯嗯嗯’的点头,不悔才松手。
恍眼间,付一笑看到不悔手指上的戒指,他‘嗯?’了一声,接着一把抓过不悔的手看,最后他震惊的看着不悔,问:“哪来的?”
“舅舅!”不悔脸上有了怩忸之态。
“我送的。”如晦说。接着又道:“求婚用的。”
看戒指戴在不悔的无名指上,付一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是求婚戒指。但是,问题是,“你又是哪来的?”
是当年不悔强行戴他手上的。但看舅舅这副激动的神情,如晦有些讶异,不答反问:“舅舅你知道这枚戒指?”
‘嗯嗯嗯’的点着头,付一笑终于松了不悔的手,说:“这是你们外公向你们外婆求婚的时候用的戒指。”
啊?
不悔、如晦面面相觑。接着,不悔低下脑袋,用叉子叉着荷包蛋,她哪知道这个戒指这么重要?当初在舅舅那里厮混的时候看这个戒指小巧可爱就拿了,然后强行戴到了如晦的手上。
看不悔的神情,如晦大体上明白这个戒指的出处了。
“说,到底哪来的?”付一笑问。
“以前和舅舅住在一起的时候无意间看这个戒指可爱就拿了来玩,后来也不知扔哪去了。昨天回来的时候在房中无意中又看到了它,便拿了它求婚。”如晦说。
不悔抬眼看着如晦,如晦看着她笑了。
“你你你,你小子,你拿什么不好偏要拿它,你很过分你知不知道。”
这戒指是付一笑的父母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当年哪怕生活再艰辛,哪怕卖光了家当他也舍不得卖了它,因为它在他眼中就是传家宝。
后来他向Lucas求婚去找这戒指的时候才发现它不见了。
他几近把家挖地三尺也没找到它。
那个时候他的世界都暗了许多许多。
不成想被外甥拿了!
一边说,付一笑一边狠狠的拍着如晦的脑袋,说:“舅舅的本来就都是你的,你拿就拿,好歹也要和舅舅说一声啊。”
看舅舅打如晦,不悔的嘴角抽了抽,又低头吃着荷包蛋。
“舅舅,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好不好?”如晦勇于承认错误。
付一笑冷哼一声,接着又笑了,说:“反正还在我付家人手中,你求婚用它、我求婚用它都一样。它,是你的了。”
“谢谢舅舅。”
“不悔啊,要好好的待它昂。”付一笑又叮嘱。
原以为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戒指,因为承载着小时候的玩闹所以有了特别的意义,不成想它的意义远不止于此,它更代表着家族的传承。不悔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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