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太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大床上,床上的鸳鸯交颈而眠,十指相扣。
她才微微动了动,他的身子立马贴过来。她条件反射似的哆嗦了一下,接着条件反射般的说:“我错了,我错了。”
他笑了,虽然闭着眼,但准确的亲到了她的额头。
疯狂了一晚,二人着实都累得不行。
她闭着眼,有气无力的说:“能不能离远点,热。”
他不但不离远,更是直接威胁性的靠近还往她身上压了压。
她哼哼了两声,“这两个月很饥渴啊,不是有美女秉烛夜谈夜宿王宫清晨跑步手机互看……唔唔唔……远点,远点,死开……唔唔唔……”
她一边挣扎一边用脚踹他,他灵活的压住,她再度动弹不得。
“秦如晦,你欺负我!”说话间,她睁眼看着他。
他亦睁开眼睛,潋滟的眸色立马荡漾了她的心神,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微弯着唇角。
他这个样子非常能蛊惑人啊啊啊!
哪怕身子现在已经像被战车辗过,哪怕整个身子早就散架得麻木不仁,但因了他的专注和笑,她再度感觉得到他那有力的腹肌。
难道真的有小别胜新婚?
昨晚他那样折磨她,她应该把他大卸八块才是。
现在她怎么反倒觉得昨晚特别值得回味?
啊啊啊,她不想变小色女啊。
看她的小脸一时讶异,一时震惊,一时痛心,一时悔不更迭,他只觉得有趣,伸手一把箍住她的纤纤细腰,让她整个贴到他身上,声音带着嘶哑的问:“在想什么?”
觉得浑身发烫,她推着他。
他凑近她的耳边,说:“是不是在回味昨晚?”
“滚。”
“昨晚你还满意吗?”
“流氓,病态,有多远滚多远。”
他知道她有多恼,也知道他有点过分。
可是,他太久没见到她,没听到她的声音,没有碰她,自是有些疯狂,止都止不住。瞧她脖颈、肩头没一处好的皮相,他说:“走,洗洗,我替你擦些药。”
“不要。”
“嗯?”
“没力气,不想洗,只想睡。”
“我帮你洗。”
“不要,不要,不洗,我只想睡。你饶了我,让我睡好不好?”
这声声温言软语使得他的心柔软一片,说:“好。不洗,睡。”
睡?
哪睡得成?
不离、不弃一大早就起了,用过早餐、在外面走了一遭,回来后就商量着上楼探险。秦琛等人都在楼下坐着看报纸的看报纸、看书的看书、看手机的看手机,哪注意到爬到楼上去的双胞胎。
昨晚不悔睡哪里,双胞胎就留了心,今天一上楼就直奔不悔的房间。
踮起脚尖,不离率先去碰门把手,身高不够,碰不到。
不弃甘愿当垫脚石,让不离踩着他。
这一回终于够到了,一拧,门推开。
门是推开,但因为用力不当,不离又是站在不弃的身上,于是,门在推开的同时不离也随着往前倒。
“咚”的一声,所幸有地毯,不离摔得一点也不痛。只是轻轻的‘呼’了声,然后利索的爬了起来。
哪怕只是‘咚’的一声,也惊醒了床上搂着睡觉的人。二人同时机警的睁开眼,接着同时翻身而起。
然后,床上的两个和床下的两只,眼瞪眼。
这两只怎么进来了?!
门没锁吗?
如晦反应速度及时,拉了被子替不悔裹上。
双胞胎口吮着手指,歪着脑袋,颇是苦恼的看着床上并排坐着瞪着他们的人:话说,昨晚只有姐姐一人的说,怎么又多了一个哥哥?
“姐姐。”
“哥哥。”
双胞胎认识如晦,在苦恼后欢快的叫着双双往床上扑。
如晦、不悔面面相觑。
还是如晦反应迅速,他突然手指着天花板,说:“嘿,看,那是什么?”
跑到床边的双胞胎直觉抬头看,如晦已经拉了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翻身而起。
双胞胎什么也没看到,又扭头去看如晦。不离更是指着天花板‘嗯?嗯?’了两声,意思是什么也没有。
如晦已经站在双胞胎面前,一手拎起一个往房门方向走。
不离、不弃以为哥哥是陪他们玩,先还‘咯咯’的笑,不停的划着手脚。但接着他们就笑不出来,因为如晦将他们直接扔到门外,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上锁。
双胞胎出其不意,互相瞪着,然后不离率先爬起来去推门,推不开。他看向不弃。
不弃明白,急忙趴在地上,然后不离踩着不弃的背去够门锁。
够到了,拧。
拧不开?!
再拧,还是不开!
不离急了,拍着门,‘开门,开门’的叫。
楼下的秦琛、连翘听得儿子的叫声,抬头一看,我的天,那两只在拍不悔的房门。
连翘心疼闺女,她急忙丢下报纸,速度上楼,一手拎了一个。说:“不许吵,让姐姐睡觉。”
语毕,她拧着儿子们下楼。
不弃不依,趁着连翘转身的功夫他用脚去踹门,还喊着‘哥哥’的话。
哥哥?
连翘脸一黑。
秦琛也上了楼,听到‘哥哥’之词,明白了,他和连翘是面面相觑。
下楼后,将两只小的往地毯上一扔,连翘说:“你不是说非常了解你徒弟?你不是说得三天?”
秦琛‘呵呵’一笑,说:“我哪知道他才两天就熬不住?所以说,他太过于儿女情长了。”
不离、不弃一边说着‘哥哥,姐姐’的话一边比划着,因为说不清楚也比划不清楚,不离率先又想往楼上冲。秦琛干脆一把拎住这个淘气胞的后衣领,说:“走了,出去玩。”
一听说要出去玩,不离、不弃立马将楼上的事忘光光,拍着小手说着‘出去玩’的话。
秦愿放下报纸,说:“我和你们一起。”
楼上。
房间中,不悔恼得踢打着如晦,说:“都是你,都是你,叫你不要疯不要疯,现在好了,丢死人了。”
如晦坐在床缘恁她踢打,等她打得差不多了他一把拽住她的脚一拉,将她拉进他怀中,笑着问:“怎么就丢人了?又没被他们抓奸在床。”
“这还不算抓奸在床那怎么才算抓奸在床?”她一边说一边捶着他。
他干脆扑倒她,压着她,说:“这样才算抓奸在床。”
又来了,又来了……
她真是怕了他。
两个月不见腥的男人真有这么饥渴吗?
至晚餐时间,小夫妻才下楼,楼下空空一室,安静之极。
“人都哪去了?”不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接着瘫软到了沙发中,倒下。
如晦急忙拉住她,“诶诶诶,别睡。”
其实自从被不离、不弃吵醒后,他们两个又继续睡。只是白天睡再多仍旧觉得困,不悔说:“肚子饿,你让我再躺躺。”
看她整个人似一滩烂泥,如晦只好松了手恁她窝在沙发中,他则去厨房简单的弄了些吃的、喝的。
闻到香味,不悔睁开眼睛,急忙爬起来。
蛋炒饭,酸黄瓜,银耳燕窝粥……
不悔一口气将银耳燕窝粥喝光,说:“好喝,还有吗?”
“还有。紫砂煲中煨着。”应该是爸爸、妈妈煨着等他们起来喝的。
“你再给我去添一碗。”
如晦接过不悔的空碗,去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不悔已经干掉了那碗蛋炒饭,他说:“你是饿牢中放出来的吗?”
“早餐、中餐没吃,你说我饿不饿?”
他把银耳燕窝粥递到她手中,凑近她耳边,暖昧的说:“我吃得非常饱,一点也不饿。”
不悔白了他一眼,“流氓。”
如晦‘嚯嚯’的笑了。
又一碗银耳燕窝粥下肚,不悔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看如晦仍旧绅士般的在吃着蛋炒饭,她问:“你这次可以休息多长时间?”
“半个月。”
半个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前期为了找你浪费了一个星期,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
前期为了寻找老爷子、不悔,他虽然坐镇在R国,但久没消息他全然无心政务,后来和秦琛汇合一起寻找,这才有了二人一起到达沙特。
“我这么大的人能出什么事?找什么找?就你和琛琛,老喜欢瞎担心。”
如晦说:“能不担心吗?你们走的几个国家或多或少都出了点事。”
“我又不笨,不会选择那些有动乱的城市走,真是……”
“嘿,你这意思是我和爸爸没找到你们的话,你们还要在外面逛一逛?”
她翻了个白眼,说:“是啊。所以,你打扰到我和爷爷的旅游计划了,知道不?”
他冷冷的哼了声,接着他又偎到她身边,问:“沙特之后你们打算去哪?”
“不告诉你。”
“嘿,你……”他干脆将她压在沙发中。
“干嘛,秦如晦,起开,起开。”她一边推着他一边说。
他无视她的推攘,看了眼四周,说:“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又没有人,你说我在这里办你一次……”
明知他是威胁,但看他的眼神已然有了不对,她急忙妥协说:“好好好,我说,我说。”
他略略松了她,点着她的鼻子说,“这才乖。”
不悔恶汗,坐起来,说:“我也不知道爷爷想去哪。他只是和我说见过史密斯后他还会去一个地方,然后就回江州。”
“一个地方?”
“嗯哼。”
“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地方?”
“想过,没想明白。我和爷爷这次也本就是寻着奶奶的足迹走一走……”
然后,不悔大体讲了些她和秦愿此番前往沙特的原因,最后说:“哪知你们来了,我和爷爷只好回江州。”
“没想到过去是这种情形。”他和不悔约定好不冒然插手长辈的事,现在终于彻底清楚。
“现在,我也终于明白当年奶奶为什么那么喜欢粘着顾清城的原因。不只是顾清城救过奶奶的命,而应该是奶奶已经发觉顾清城就是她曾经抛弃过的那个儿子,她待顾清城好应该是想赎罪。”
那奶奶跳断崖必也是想陪着顾清城。念及此,如晦心中一动,说:“我知道爷爷想去的那个地方是哪。”
“哪?”
“断崖。”
“断崖?”
“一切恩怨终于断崖,如今事情已经清楚,想必爷爷也想去断崖给奶奶一个交待。所以,爷爷想去的地方必是断崖。不悔,我们带爷爷去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