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伲站在顾琼依办公室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见来人是许向辰，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许向辰好奇地走过来，和许佳伲一起听着里面的声音。
顾琼依见盛天澈没什么表情，她继续说：“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那个国际一流的治疗团队，用他们还没普及的先进仪器，为宫凌远做面部恢复手术。”
“嗯。”盛天澈点点头，算是回应。
顾琼依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气恼。
“还有呢？”见顾琼依不说话，盛天澈主动询问。
顾琼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我和宫凌远在一起八年了，我们深爱着彼此。我曾经怀过他的孩子，只是最后没有保住。可能你们觉得，在一起八年都没结婚，是因为我不爱他。但事实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才要迈过我自己心里的那个坎。”
“什么坎？”盛天澈问。
话已至此，顾琼依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干脆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五年前，我们家经历过一次火灾，宫凌远当时把我救了出去，再回去救我爸妈的时候，被火伤到毁容，这些年一直戴着面具。”顾琼依继续说：“那场大火过后，我经常会做噩梦，梦中也是一场扑不灭的大火，有个面具男一直在纠缠我。因为这个噩梦，我对凌远一直有种恐惧和排斥。我想治好他的脸，让他摘掉面具，我也可以放下这份恐惧。”
“为什么不让其他的医生帮他医治？”盛天澈问。
顾琼依说：“现在市面上的整容手术，没办法让他的脸恢复如初。但是跟我合作的这个团队可以。”
“如果他不是你看到的样子呢？”盛天澈试探着问。
顾琼依转眸望着他，微微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盛天澈想到热搜的事情，他在迟疑，到底要不要对顾琼依实话实说。
见盛天澈沉默，顾琼依继续开口：“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盛总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盛天澈点点头。
“那就好，如果你还愿意继续跟我合作，咱们就继续。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助理不合格，就跟st那边说，可以把我遣回。”
“不用。”盛天澈没有多想，直接开口：“以后我会继续好好工作，让你顺利完成任务。”
顾琼依看着盛天澈，他一脸淡然。没有平日里讨人嫌的笑意，神情很认真。
顾琼依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坐下，不再多言。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盛天澈也不傻，想必也该知道，再纠缠下去，也只是无用功罢了。
盛天澈离开顾琼依的办公室。
一开门，看到许佳伲和许向辰兄妹俩站在门口。
两个人面对面聊天，眼神却一直往盛天澈那边瞥去。
盛天澈不理会，一个人回了办公室。
许佳伲给许向辰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进了盛天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盛天澈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路面上的人影走动，他的心中思考着刚才顾琼依说的那些话。
他一直以为，自己五年前跟顾琼依发生过那么亲密的事情，是一件幸事。之所以去找宫凌远，也是因为这件事让他觉得自己有些优越感。
可他忘了，顾琼依是爱着宫凌远的。
哪怕他这些年再痴迷于她的味道，哪怕宫凌远再混蛋，对于顾琼依来说，那始终是八年的感情。不是一夜的亲密可以比拟的。
身后许向辰和许佳伲进来，盛天澈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许向辰担忧地看着盛天澈，关切地问：“天澈，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盛天澈打着哈哈。
许佳伲吞吞吐吐地说道：“刚才的话，我和我哥都听到了。”
见盛天澈不再吭声，许向辰问：“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
旁边许佳伲也跟着附和：“就是，天澈哥，她也太不把你当回事了。”
“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盛天澈说望着许家兄妹俩，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许向辰知道盛天澈现在情绪不太好，他给许佳伲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出去。
许佳伲不想走，但是捱不住哥哥的威严，还是先一步离开了办公室。
站在楼道里，许佳伲看了一眼助理办公室，迈步走了过去。
盛天澈的办公室里，许向辰问他：“她都说她是利用你了，你不生气？”
“我只气老天，依依这么善良，这么重感情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遇上宫凌远。”
许向辰还是不解：“什么意思？”
“这次微博热搜的事情，是宫凌远搞的鬼。”盛天澈说。
“什么？”许向辰瞪大眸子，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吧？他干嘛要害依依？”
“不是害她，只是想让她在这里呆不下去。他以为我看到这些，会放下依依。”盛天澈解释。
许向辰连连咋舌：“这可是一步险棋啊。要是让依依知道……”
“她不会知道，因为她压根就不会往宫凌远身上想。”
“所以你才没告诉她？那你有证据吗？只要把证据摆在依依面前，她是个聪明人，肯定会明白的。”
“你不懂。”盛天澈抬手揉了揉眉心。
一夜没睡，他现在有些疲乏，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宫凌远太狡猾，只要他肯解释，依依就不会因为这件事离开他。而且依依现在对我心怀芥蒂，这件事闹大，她可能就真的回m国了。”
“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吧？”许向辰算是知道盛天澈为什么这么为难了。
这件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完全无解嘛。
盛天澈问许向辰：“你对宫凌远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依依有个男朋友，也从来没见过。”
盛天澈陷入沉思。
许向辰有些着急：“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