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大虾挠挠头道：“明白了……”
王帮主道：“明白了就好。”
“明白了个屁！”河大虾嚷道，“这么多人物把我都搞晕了！”
“你晕了正好，只要行少侠不晕就行。”
行如风道：“呵呵，王帮主介绍得条理清楚，我已经记住了。”
“哦？”大家相互看看，似乎不大相信面前的少年会有超强的记忆力。
行如风也不做解释。
王帮主又问行如风：“少侠，除了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对哪方面还感兴趣？”
行如风道：“凡是与摩天岭有关的情况我都感兴趣，嘿嘿……多多益善。”
王帮主道：“那我就乱说一气了……摩天岭上除了这些男女头目外，还有几百名喽啰兵。说多呢不算多，说少呢也不算少，反正够用了。这些喽啰兵都归十六骑士率领，四个校尉一组，每组大概120人左右。东山和南山的喽啰兵统称为李家军，西山和北山的喽啰兵统称为蒋家军。
“女头目手下是没有喽啰兵的。她们的人数和男头目人数相当，组织机构、人员配置与男头目呈对称状态。但她们的武功比起位置对应的男头目来要差些，差多少呢？我想大概要差一个等级。比如，左仙姑和右仙姑按地位说与左军师和右军师不相上下，但俩仙姑的武功比四大将军中的前三位稍逊，和最差的北山将军蒋玄武比起来旗鼓相当……”
河大虾轻哼一声：“她俩武功差，你怎么知道？你找这俩老娘儿们比试过？”
王帮主嗔道：“你怎么知道她俩是老娘儿们？你见过？不知道就好好听，不要乱插嘴！”
河大虾又哼了一声，把脸扭过去了。
王帮主接着道：“……所以，仙姑与将军的武功相当或稍逊，仙女与校尉的武功相当或稍逊，姹女与骑士的武功相当或稍逊。至于那些玉女们，几乎没什么武功，跟那些喽啰兵差不多，但地位比要比喽啰兵高。也许因为这个，震南天不给玉女配备一兵一卒，但给每人两个小道姑当做使女。”
河大虾嘀咕道：“说得跟真的似的，谁信呢……”
王帮主根本不理他，接着道：“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是：震南天是按东南西北和武功强弱的顺序安排他的手下的，因为摩天岭共五个大山头，当中的叫天柱山，也叫zhōng yāng戊己土，由震南天亲自把守。东山和南山山势平缓，无险可守，又紧邻官道，很容易被敌人突破；西山和北山山崖陡峭，巉岩嶙峋，壕堑深邃，猿猱愁攀，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呀！所以在人员配备上，东山的武功最强，南山次之，西山又次之，北山最弱。从将军到校尉，从校尉到骑士，每个层面的武功自东山开始呈递减式。
“这就出现了一种情况，即，同一层面最下等的与相邻的下一层面最高的人武功差不多，层面低的人始终有一种压力感和危机感，担心有朝一rì被下层人员挤下位置。比如，北山将军蒋玄武就和东山校尉李乾天武功差不多，北山校尉蒋兑泽就和东山骑士李金一武功差不多，北山骑士蒋铁四就和喽啰兵中的佼佼者武功差不多，因为他就是从喽啰兵中选拔上来的。还拿蒋铁四做例子，他如果干好了，就能变成蒋铁三、蒋铁二、蒋铁一、然后再一个跨越，从北山转入西山，就变成了蒋铜四、蒋铜三……甚至有可能由‘蒋’字辈儿变成‘李’字辈儿。假如他干不好呢，就随时有可能退回到喽啰兵的行列。
“同一层面的人也有这种情况，始终有种危机感，我不具体说，相信大家也会明白。
“嘿嘿，前面说了这么多关于排号的问题，现在终于有了答案，因为有了升降制度，位置不固定，才造成了摩天岭上只有排号而没有真实姓名的结果。”
王帮主说到这里，停住了，环视着大家。
行如风道：“王帮主的意思很明白，他是说，摩天岭在用人上采用了一种竞争机制，这种机制适用于任何人；依靠这种机制，做到了能者上，庸者下。”
“千真万确！”王帮主不住颔首，“这也是震南天占据此山兴旺发达而且经久不衰的重要原因。不过——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女人……”
“女人？”大家面面相觑。
“是啊，女人。”王帮主不知为什么憋不住地笑出声来，引起大家都在看他。
河大虾半天没说话，这时一撇嘴道：“还说我呢，我看你一说女人就来神。”
王帮主不笑了，正sè道：“这个世界没女人行么？你何大侠就没女人么？没有女人能成为世界么？”
河大虾又一撇嘴，道：“没问你这个，你还是说摩天岭的女人吧！”
“我看你是有点儿迫不及待了……”话锋一转，王帮主捋着胡须，问张庄主：“我记得你刚才说过，摩天岭变成了地地道道的yín窟，对不？”
张庄主道：“是啊，他们抢男霸女，金屋藏娇，净干一些伤天害理之事，不是yín窟是什么？”
李庄主道：“就是yín窟，我觉得他们所谓的学道只不过是个幌子。”
姬潜云也道：“要不是yín窟，抢我家儿媳妇干嘛？”
王帮主道：“我也认为那是个yín窟。但震南天如何把摩天岭变成yín窟的，你们知道么？”
河大虾道：“我猜——你准知道，你就是从那yín窟出来的……”
“胡说！”王帮主急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姬潜云道：“何大侠不了解情况，不能乱猜，谁不知道飞行帮主是正人君子、堂堂的男子汉？”
王帮主瞪了河大虾一眼，然后对大家道：“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做过摩天岭的散人，我是通过他才了解到好多情况的。”
河大虾斜着眼瞧着他不冷不热地道：“没有一个目的，详细了解到这么多情况，不知要干嘛？”
“老兄，求求你，都是朋友，少说两句。”姬潜云劝道。
“他拿我当朋友了么？他总在贬低我……”
“互相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哼，我要是当真的话早跟他动手了……”
“动手？你以为我会怕你么？”王帮主带着点挑衅的口吻说。
“要不……”河大虾突觉喉边一麻，后面想说的话都被卡在喉咙里，于是干瞪眼，愣怔在那里。
王帮主觉得奇怪，不知河大虾在搞什么名堂。见他不再说话，就对大家道：“我那个朋友说，摩天岭上的男头目不甘落后，勇于上进，不光是从面子上考虑，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争女人。你们知道为什么摩天岭在组织机构、人员配置上男女头目要呈对称状态么？因为震南天规定，同一层次、同一山头、同一位置的男女可以做yīn阳双修，通过双修增加功力，进而炼成内丹……靠双修炼成内丹？谈何容易！震南天尚且做不到，何况后辈小子们！说穿了，他们只是挂羊头卖狗肉，欺世盗名，想掩盖摩天岭yín窟的本质。
“据传言，摩天岭上所有的女人都曾和震南天有染，尚不止一次，玩腻了才分级赏赐给下属，美其名曰助下属修炼。想想看，这么大的圣人都达不到神仙境界，下属想当然的只配做凡人，凡人懂得什么？凡人只会做凡人能做的事，尤其会对一些享受的事乐此不疲。所以，摩天岭的修道从根子上就不正。
“那些女人们开始都是被抢来的，胖的瘦的，丑的俊的，温柔的烈xìng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过了一段时间，极少数女子知耻而跳崖，但大部分女子都听天由命、得过且过，任人宰割。想一想，她们开始都是一些弱女子，身无缚鸡之力，突经磨难，来到魔窟，叫天而不应，入地而无门，举目无亲，满目萧然，能够保住xìng命已经不错了，焉敢奢望天将救世主么？唯有逆来顺受罢了！想一想，她们也着实可怜！
“后来，震南天教她们内功心法和一些武功，根据武功强弱任命仙姑、仙女、姹女和玉女，并分级赏赐给军师、将军、校尉和骑士。
“这一招相当奏效，男的女的都有了上进心，尤其是那些搭配不好的‘配偶’，都想通过‘政绩’和‘业绩’来‘升职’，以此达到摆脱对方的目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那些原本‘恩爱夫妻’，由于时间长了，彼此感到不新鲜了，在潜意识中自然会产生一种猎奇心理，从而竭尽全力地努力‘工作’，在一年一度的‘升职考核’中堂而皇之地改变了配偶，这样，既不能说人家喜新厌旧，又不能说人家背信弃义，‘老神仙’定的制度，我有什么办法？”
神刀帮帮主很长时间不说话了，这时问道：“谁是老神仙？”
“这还用问？震南天熊碧呗！”李庄主道。
“那‘升职考核’是什么？”
“我想可能就是比武之类。”
“那……‘政绩’‘业绩’又指什么？”
“不知道……”李庄主一指王帮主，“你问他。”
王帮主解释道：“业绩是指勤练武功，在一年一度的比武活动中排名能上升一个或几个名次；政绩是指尽职尽责、在防务上没出安全问题，并且能按时按质地完成‘抢劫’或‘抢亲’任务。”
“抢亲也算业绩？”新郎官姬龙显然也不是个爱说爱道的人，否则前辈们说了这么大半天早该插话了，但“抢亲”对他来说实在触动了神经，不能不问。
王帮主道：“刚才行少侠说今天那个抢亲的小头目叫铁甲一号，应该属于北山的‘蒋字辈儿’，他应该随主姓叫蒋铁一。这蒋铁一在铁甲骑士中已经居首位，他的‘配偶’应该是北山‘白字辈儿’的冬花一号白冬一。但他为什么还要抢亲呢？原因可能多种多样，但他想升职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假如再上升一个排名，他就会从北山转到西山，变成蒋铜四，他的配偶就会变成西山的秋花四号白秋四。而原来的蒋铜四降一格后顶替他的位置，由西山到北山，叫蒋铁一，原来蒋铁一的媳妇就会变成现在的蒋铁一的媳妇。这叫做‘位置互换、媳妇互换’，看似顺理成章，实则荒谬绝伦——这也是我刚才提到女人时之所以发笑的原因。”
秦帮主喃喃道：“我还以为谁抢的媳妇谁要呢，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那假如抢亲成功，新娘子会被送到哪里呢？”
王帮主道：“当然先送到震南天那里，因为他有‘**’啊！以后新娘子随他处置，或留在身边做侍女，或给仙姑仙女姹女们做使女，或直接任命为玉女。要不为什么说摩天岭是yín窟呢？当领导的不廉洁，一帮人都跟着男盗女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