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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李磊)

书名:八阵魇  类别:网游动漫  作者:予欲弃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第二章(李磊)

    农村里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早早的母亲就起床准备生火做饭。因为今天正好周末,不用上学。我半梦半醒的揉着眼睛穿着一条三角小内裤站在屋檐下,沐浴着初升温和的阳光,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臊皮不?快去把裤子穿起,准备吃饭了。”母亲拍了下我稚嫩的小屁股道。

    我“哎呦”了一声笑着望着母亲道“爸呢?去哪里了?”说着屁颠屁颠的跑去我的卧室穿起了一条短裤和一件小背心。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母亲已经将家里的小木桌摆在了院子里,上面放着一碗挂面和一些自制的豆腐rǔ,面碗里还飘着昨天晚上吃剩了的回锅肉的碎块。

    看着那些皮上染了一层辣椒面的豆腐rǔ和那碗残渣回锅肉汤面,我顿时食yù大振,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面条,准备出去找村长家的李磊玩。刚打开院门,就听到我妈吼道“不发旺(乡下话—不争气的意思)的你,一大早就出去娼(瞎整的意思),不准去,回来。”

    我正准备反驳,父亲从门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莲子,把菜板切刀带起,去其兵家帮忙”。说完就跑进屋子里抬凳子,抬了凳子出来又对母亲道“今天家里不做饭了,中午把幺儿领起一起到那边吃饭。”

    母亲“恩”了一声,拿着菜板和切刀牵着我走出了院门。

    其兵叫李其兵,他的父亲叫李老头,村里人都这么叫他,至于他的名字,至今我也不知道。据说好像前阵子得了重病,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了,李其兵家有个儿子比我大半岁,叫李磊,平时我们基本上一天除了睡觉吃饭外都在一起和稀泥、网蜻蜓、吊黄鳝,要不就找来一根细竹竿,在竹竿的一端插上一根削尖了的竹片(我们叫他“插针”)去插青蛙。(虽然不利于生态平衡,但却是我儿时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之一)。

    母亲牵着我来到李村长家后,前一秒钟我才看到李磊跪在灵堂前,哭丧着脸。后一秒钟李磊发现了我,脸上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灵堂左边有两个穿着帆布长衫,头上还插了个发簪,正在敲锣打鼓吹笛子念经的,被人们称为“道士”的道士,灵堂前摆着一张李老头生前的照片,应该是身份证照的扩大版,那时的李老头还比较年轻。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灵堂前的照片,浑身感觉一阵yīn冷,感觉李老头正在对着我笑,让人慎得慌。我瞬间又将眼神落到了李磊的身上,我使了个眼sè,示意他去玩,他无奈的耸了耸肩,瞟了一眼念经的道士,意思是要那道士唱完了咒语他才能站起来。

    临近中午,李村长家的院子里已经塞满了人,都是闻讯后来帮忙办丧事的村民。我拿着一木棍蹲在地上画着圈,嘴里哼着音乐老师教的《水中花》,一会望了望忙碌的人群,一会望了望无奈的李磊。不知过了多久,灵堂左边敲锣的道士放下手中的锣和锤,拿起灵堂前桌子上的镲片“铛”的一声,道“李家老太爷,去极乐世界,子孙满堂送,走过奈何桥,莫回头,莫回头。”说完嘴里支支吾吾的念着不知道是什么经的经文,念了大概10来分钟镲片再次响起,又道“送走老人显孝心,起。”。尤其是那声“起”,在我的耳中延绵了许久……

    于是灵堂前跪着的亲属晚辈们全都站了起来,各忙各的去了。留下了李磊的父亲和他母亲“蔡学花”(我叫她花婶),在灵堂前烧“老钱”。烧老钱也是风俗,就是先用一个盆子放在灵堂前,由子女跪在盆子旁边往盆子里烧纸钱,从架设好灵堂到出殡的这几天盆子里的火不能灭。等到出殡的时候再将盆子里烧成灰烬的纸钱找个坛子装起来,再由长子抱着坛子站在殡葬队的最前面带路,送死者入土为安。烧老钱的纸钱千万不能灭,据说如果灭了,死者的棺材就会被老鼠挖空,尸体也会被挖烂,死者在棺材里所承受的痛苦将会报应到让火熄灭的人的身上,至于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了。

    道士唱完了经之后又坐回灵堂旁边,点了根烟,和另外一个道士不知道在聊着什么。李磊兴高采烈的跑过来,似乎棺材里躺着的人与他没有丝毫关系,拉着我道“昨天晚上我和我爸去请人帮丧的时候看到村口的田坎边上有很多青蛙”说着看了看灵堂旁边烧着老钱的父母,转过头来又道“一会儿我趁他们不注意,我去阁楼上把家伙带起,吃过午饭我们就去插青蛙哈。”

    我憨笑着,点了点头道“你爷爷死了,你不在这里守灵啊,你不怕你老子锤你啊?”

    “没得事,他这两天忙的很,难得想起我来,我刚才问过了,晚上9点钟以后才跪”说着撸了撸鼻子。

    我憨笑的“恩”了一声,正准备问他晚上还要跪多久时,我妈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道“你看今天磊磊的爷爷死了,他要在这里守灵,你也别乱跑,就在这里吃饭,吃了饭就在这玩会,我忙完了就带你回家。”

    我垂着头“恩”了一声。

    我和磊磊相对一笑,瞎吹了一会,开饭了,我妈给我占了一个座位。丧葬席办的很好,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可是我怎么也提不起来胃口,夹了一块酥肉放在碗里,瞬间竟想起了李老头灵堂前那张诡异的笑脸,全身就不由自主的竖起了鸡皮疙瘩。随便吃了几口饭,我再次找到磊磊,此刻的他已经从阁楼上偷来了插针和一个编织袋,准备消灭村口稻田边上的青蛙。

    我们一路谈天说地,欣喜若狂,似乎李磊爷爷的死在他心里没有留下一丝遗憾或者悲痛。我和李磊忙活了一下午,终于满载而归。再回到李磊家里时,已是临近傍晚,灵堂前烧纸钱的地方只跪着他的母亲。我正纳闷他父亲去哪里时,突然一阵掌风滤过,站在我旁边的李磊被他父亲一个大嘴巴子扇倒在地上,再看李磊坐在地上,虽脸上流着鼻血,但没哭,正恶狠狠的盯着他父亲,像是两父子有深仇大恨一般。

    “你个发旺(乡下话——不争气的意思)的杂种,家里办丧事你还到处乱跑。”说话间便抬起脚准备往李磊的胸口踹。还好他父亲被帮丧的人拦住了,如果要是李磊吃了这一记旋风腿,估计会全身筋脉尽碎吐血而亡,也随他爷爷去了。虽然我知道他父亲不会打我,但我看到这一幕火爆血腥的场面,我不禁往后一缩,消失在离他父亲方圆5米的范围内。

    小娃子都是记吃不记打的,虽然他父亲用了最yīn毒的“九yīn白骨爪”将他差点扇在地上抠都抠不起来,但是李磊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从小漫山遍野的跑过,身体倍儿棒。不一会便又生龙活虎,又说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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