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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乱渐起

书名:孤汉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薄饮淡雪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    【啪】

    白瓷的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瓷杯的破片碎裂满地,溢出的茶水蔓延到房间内众人靴下。平时威风凛凛的十常侍低着头看着慢慢被浸湿的靴子,却是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华服下瑟缩的身子竟是有几分可怜的感觉。

    “怎么,一个二个都哑巴了?平rì里作威作福怎么不见这样?现在倒是给咱家装起孙子来了?”

    张让看着低头呐呐不敢言的众人,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俊俏的脸上一阵扭曲,yīn柔的面容变成了yīn狠。而被这样狠毒的视线盯着,众常侍更是往后缩了缩,不敢和张让对视。他们当然知道为什么张让会如此暴怒。

    今rì朝会上,本来以为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谁知道平rì里谁也瞧不起的京兆尹竟然面奏陛下,言有人告密,大乱将起,并且说得有鼻子有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告密的内容中烟道:十常侍中封谞,徐奉与叛军勾结。当时在朝堂值班的封谞,徐奉被吓得六神无主,没有任何的分辨,只是一个劲的叩头谢罪,却不知这样的行为恰巧证明了这两人心中有鬼。最后陛下大受震惊的将两人收监,心灰意冷下散了朝堂,然后众人就直奔张让的府邸询问对策,因为他们知道,与那叛军有来往的可不止封谞、徐奉二人。

    “张公,您看现在怎么办?大将军一派抓住这个机会落井下石,上书要求陛下杀进我等的奏折可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在众人乞求的视线中,赵忠看着压抑着怒气的张让缓缓开口,十常侍以张让、赵忠为首,此时也就赵忠有这胆量开口了。

    “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轻蔑的对赵忠口中的大将军一派的人哼了一声,张让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只要陛下对我等的宠信不失,就算那些奏折多到能当柴烧也动不了我等分毫。只是那封谞、徐奉实在是蠢货,竟然就这样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不知现在陛下怎么像我等。不行,赵公,你我二人马上进宫,向陛下哭诉,不能让陛下一个人胡思乱想。”

    静下来想了想,张让意识到现在决不能失去陛下的宠信,从椅子上猛地弹了起来,向外走去。

    “呃,好。可是见到了陛下说什么好?要把封谞,徐奉两人救出来吗?”同样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赵忠疑惑的问道。

    “救他们?”张让的脚步猛地停住了,回头看着一头雾水的赵忠等人,声音拉高成了一个诡异的腔调,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感觉:“大错特错,我二人面见陛下就是要让那两人去死!”

    “什么!”

    “这。。。”

    “为何?”

    张让yīn狠狠的话语让众人都感到了震惊,一时间慑于张让yín威而不敢言的众人竟然又交头接耳起来。看着众人躲闪的眼神,张让知道这些人不是在乎那两个蠢货的生死,只是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错觉罢了,只是担心成为下一个被抛弃的棋子。

    “哼,别以为咱家不知道,和那叛军有联系的又岂止封谞、徐奉二人,你等手里怕是都不干净。知道为什么今rì的名单中只有那两个倒霉蛋吗?”

    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张让脸上挤出祭祀讥笑,看着众人问道。只是众人只会察言观sè,投主所好,可是他们又怎么能从张让脸上看出什么。一时间左右顾盼,不知所言。

    “蠢材,要是我等的名字全在内应的名单上,陛下会信?这岂不是当众说陛下识人不明,用人不当?这样的名单只会被陛下置之脑后,当作笑谈,甚至连拿出这份名单的人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而如果是只有封谞二人,加上群臣相谏,陛下自会做出调查的举动,到时我等的那些破事儿全得被翻出来!”

    看着愣愣的众人,张让一摆袍袖,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那我等如何是好?”

    张让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至少他们还是知道要是自己的那些事儿被翻出来,免不了一个死字。一时间,屋内的众人都慌了神,看着张让的表情恍然如丧家之犬。

    “还能怎么办。只有弃车保帅,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那两个蠢货身上,在调查之前就给他们定了罪。怎么,现在还有说想要给他们求情的吗?”

    讥诮地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敢和张让对上眼神。宦官无情,既然死了别人能保全自己,那么他们只会害怕对方死得不够透彻,又怎么会出言相劝。只是看到这一幕,张让心里却是无名火起后又深深的心寒。这帮人根本不知道现在自己到了生死存亡之刻,还和平时一样各怀鬼胎。

    “现在局势对我等不利,诸公管好自己的那些个‘亲朋好友’,不要在惹是生非,自己的手脚也放干净点,好好的装好孙子,不然出了事,可别怪咱家落井下石。”

    心灰意懒的说了一句,张让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走出的房间。天上还是yīn沉沉的一片,可是分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要变天了啊”

    京兆尹若无人撑腰又怎么敢拿出这样一份名单咬向十常侍?只是京兆尹分明不是大将军何进的人,也不是士人一派,到底是谁在算计自己等人?

    紧了紧身上华丽的袍袖,张让感觉身体仍然微微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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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和七年二月,太平道弟子唐周向朝廷告发太平道谋反,意yù翻天,甚至朝中有许多达官贵人参与其中。陛下大怒,当下将涉及谋反的一干人等收监,隔rì连审查都省了,收监之人全部斩首示众,其中封谞,徐奉二人更是被车裂而死,大快人心。

    同时似乎摆到眼前的叛乱终于惊醒了这个昏聩的帝王,无门的血迹还没干涸,朝堂之上就传出了一系列的政令:宣布太平道为邪教,,各地官吏不遗余力的解散当地太平道集会,同时在冀州等地追捕张角等人,其余各州也风风火火的开始抓捕名单上的太平道重要人物,同时密令各地驻军做好准备,以防有变。

    短短时间内,太平道几乎在大汉境内绝迹,可是在众人以为这样一场灾祸就如此消失于无形的时候,太平道教首,张角与冀州宣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一时间销声匿迹的太平道在大汉八州之地掀起叛乱,以黄巾为标识,互相呼应,声势浩大有倾天之势。

    所幸朝廷早有准备,黄巾之乱刚刚掀起之时,朝廷便启用了皇甫嵩,卢植等宿将,卢植令北军五校与冀州黄巾主力周旋,皇甫嵩和朱儁为左右中郎将,领兵进军颍川,意yù以优势兵力先行平定匪患较轻的中原诸地后再挥师北上,与卢植军汇合,一战而定乾坤。

    可是这个计划很快就破产了,大军分三路出于京师时,谁也没想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

    先是各地驻军少于锻炼,面对蜂拥而至的叛军,竟然处处不敌,冀州之地在卢植大军抵达之前就沦陷大半,其余各州也是勉强抗敌,渐渐有不支之势。然后在南阳郡守诸贡死于张曼成之手后,黄巾气势大增,一时之间,早就对汉室不满的的百姓云集景从,中原诸地黄天一片,汉军在中原的兵力优势被顷刻间化为了劣势。而在战阵之上,两位老将军虽然是沙场宿将,zhōng yāng军的将士也是百战jīng锐,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在黄巾众的人海战术之前,满腔兵书也是枉然。

    光和六年四月,朱儁被黄巾军波才部击败,不得已退守长社,皇甫嵩一支孤军失去呼应,未免重蹈覆辙,同样退守长社,同时飞马快报,直抵洛阳。

    而同时可得洛阳却正因为一场喜事而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太子殿下yù行冠礼,将在当今陛下特意为太子殿下修建的一座俯视洛阳的高楼上加冠。

    “这边看不怎么见啊。”

    站在酒楼的楼顶上,张风睁大了眼睛瞧向了远方的高楼,远远的只能看见长长的车列上的华丽伞盖,却看不清伞下之人是何面容。

    “废话,这么远要是你能看清,那才叫奇怪了。”

    撇了撇嘴,曹cāo枕在房顶的瓦片上,灌了一口酒。

    “我们站在这里都看不见,那下面那些欢呼的人不是更看不见?你说他们在乐些什么?”

    敢无视礼法,爬到屋顶之上的也就张风,曹cāo以及袁绍三人,更多地洛阳百姓拥挤在原本宽敞的大街上,脸上一片高兴,却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东宫的那位太子在洛阳城中可算不上出名,似乎只是养于深宫,等着陛下百年后继位而已,至少张风敢肯定下面的百姓中是个人有九个人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姓名,剩下那个就算知道也仅仅是知道个名字。

    “并不需要为什么而乐,只要乐就行了吧。毕竟黄巾乱起,人们心中都有了yīn霾,所以才会借着这个事不关己的喜事,宣泄一下郁闷的心情吧”

    给自己倒了杯酒,袁绍以袍袖遮住了酒具,以既符合士人规范的姿势喝下了酒,一旁的曹cāo看到袁绍如此正经,不由得打了个寒碜,一脸的嫌弃脸sè。

    “黄巾之乱么。听说汉军的情况不是很好啊,没问题吗。”

    想起流传在洛阳的一些传言,张风皱起了眉头。听见了张风的喃喃自语,袁绍和曹cāo交换了个眼神,却没有说话,比张风消息更灵通的两人更加知道现在战局是如何的糜烂,只是这个消息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张风,多一个人知道也只是多一分担心罢了。

    “说起来,朝中yù征辟兄长为都尉,加入平叛大军中,为何兄长推脱了?”

    想起了袁绍称病退了朝廷的征辟,张风奇怪地问道。私下里交谈时,曹cāo和袁绍都有上阵搏杀之心,按理来说得到朝廷的征辟,不是应该顺势而从吗?

    “本初他当然想要上阵杀敌,可是袁家不干啊。”袁绍沉默着只顾喝酒,旁边的曹cāo哦啊倒是哼哼着解释了起来,只是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袁家的老狐狸认为这时候正是胁迫陛下解除党锢之禁的良机,一个二个串联好了约束自家子弟不得参军,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战事会如此胶着?三路大军中就没有可用之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算计这算计那,要是大军出了什么意外,这些所谓‘名士’都该杀了以及枉死的大汉将士之魂!”

    对于曹cāo的妄言,袁本初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反驳,袁家的做法袁绍也不赞同,只是自己终究是世家中人,有时候,身不由己。

    心中突然有了将杯中之酒像是曹孟德一样一干而净的冲动,可是最后还是慢慢的将酒递到了唇边,以袖掩面,极富世家礼仪地将酒饮入肠中。‘

    微苦。

    突然,远方的城门处传来一阵sāo动。呆在房顶中的三人好奇地看去,只见人海被一骑剪开,奔涌的海洋分作两边,中路一起绝尘。

    飞骑跑过酒楼时,三人分明看清了骑士的服饰:大汉zhōng yāng军的红衣黑甲。

    淡淡飘上屋顶的血腥气让三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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