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如今可怎么办?那两位客人指名要秦大哥,可现在~”梅子低着头歉疚的瞧着徐娘,似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一般。
徐娘生气的用手戳着梅子的脑袋:“若是你刚才稍微机灵点,我啊也不至于受着气！”
梅子朝后面躲去:“我~”
“你！你！你,你以为你有今天这个名气靠的是谁?还不是徐娘我,我养你这么大,若不是瞧着你长的还算可以,骨骼惊奇,我用得着这般培养你吗?瞧瞧,现在事到临头,你就知道我我我！”徐娘生气的数落着。
梅子低着头咬着牙:“不如再让我去找找秦大哥?”
徐娘这才缓了口气:“你还不快去！”
“是！”
门外传来敲门声,秦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走上前无奈的拉开门:“还有何事?”
梅子低着头,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秦~秦大哥~”
“又是你那娘亲叫你来求我是吧！”秦乐半倚在门边:“我也不妨告诉你,方才的琴不是我弹的！”
“不是秦大哥?”梅子突然抬头:“那会是谁?”
秦乐好笑的看着梅子,满脸的狐疑:“难道你的一生只为了徐娘而活?还是~你本就喜欢这般风尘的日子?”
梅子眼中有些湿润:“秦大哥,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对不起,因为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秦乐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些年多亏了秦大哥,梅子才能这么快成为名妓,可~梅子是真的喜欢秦大哥,但~在这里,梅子能感觉到梅子存在过,梅子的过去,只怕只有秦大哥与徐娘知道。梅子不想再受人欺负,被人看不起了,梅子怕了。穷怕了,也害怕被人忽视和看不起。当初那个丑丫头成为今日大家都喜欢花魁,难道秦大哥不替梅子开心吗?”梅子说着说着脸上露出的向往的微笑。
“原你一心只想着出名啊！”秦乐冷哼一声。
“秦大哥,你是不会明白的,一个人穷过,受过这世间最屈辱的对待,经过多年的努力总算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是多么害怕突然有一天一切又回到原地！当初救秦大哥之时。难道秦大哥不曾嫌弃过梅子吗?那个又丑又脏,人人都避之不及的丫头！我知道秦大哥瞧不起梅子,所以就算梅子愿意将身子给你,你也不会要。梅子喜欢秦大哥,但这世间配得上秦大哥的女人不是梅子,当秦大哥要替梅子赎身之时,梅子真的好想和秦大哥一同离去,只是。梅子不可以,梅子知道秦大哥只是感激梅子的救命之恩罢了,跟了秦大哥,梅子一辈子便只是那个丑丫头,梅子要的绝非只有情爱。梅子要让秦大哥瞧瞧,梅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又丑又脏的小丫头,她是今日风雨楼的头牌名妓人人争夺的梅子！”
“你说完了吗?”秦乐有些不耐烦。
梅子淡淡一笑:“若是梅子问,梅子跟了秦大哥,秦大哥会一辈子只爱梅子一人吗?”
秦乐微微蹙眉:“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啊,梅子虽算不上什么聪明的女人,但梅子懂得自己要的是什么,跟了秦大哥,秦大哥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梅子依旧是那个被人比下去,被人踩在脚底下的臭狗屎,没有秦大哥的爱,梅子便什么都不是,梅子不要那样的生活,这个世上,人总要做出取舍,不论今日梅子做的对与否,说到底与秦大哥是脱不了干系的！”梅子淡淡一笑,她的笑是那么的无奈,凄楚与坚强决绝。
“原是你如此想的,当初你救我,的确,我只是想为了报恩,但我不是无心的人,对你,我是有感情的,若不是你一心只想着飞上枝头,你便会瞧见,很多次你都错过了,一个此生也许只会爱你的男人！”
“秦大哥~”
“如今什么都晚了,就在刚才,我已经决定,离开你,该报的恩我报完了,该还的情,这些年对你的付出我也算还完了,好在我及时瞧清你的面目,对了,别再说你喜欢我,因着你的爱我承受不起,你还是留给那戌月场上逢场作戏的男人吧,你要得到那个弹琴的人,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因着我不告诉你,徐娘也会有办法知道,只是我要奉劝你一句,好景不长在好花不常开,一路保重！”
“秦大哥！”梅子还要说什么,门已经无情的关上了,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前:我今日的选择是对的吗?当初若是你真爱我,为何我会感受不到?是我的错,亦或是你的错?
秦乐坐在圆桌边,缓缓的收拾着行李,这些年他对她付出的够多了,当初以为她是单纯的想要变美好,没想到倒是他想的简单了,这个女人不值得他再为她做任何事！
“你说不是秦乐那家伙弹的?”
梅子微微点头:“秦大哥是如此说的！”
“那是谁?”
“我想若是可以,当时还有其他乐师在场,说不定会知道是谁呢！”梅子忙出这主意。
徐娘微微蹙眉:“也罢,去问问也好！戌！”
“娘亲！”
“今日到底是谁弹奏的那首曲子,快去给我问问来,你！”徐娘看着梅子:“先去陪着那两位客人,机灵着点,你的身子我还要买个好价钱,莫要这么快便交出去了！”
“是！”梅子微微俯身走了出去。
徐娘缓缓的站起身来,冷笑着:本以为是秦乐那个家伙,没想到这世间还有比秦乐的琴艺更加超群的人,呵呵,若是来了我这风雨楼,那~
“娘亲！”戌回来了。
徐娘忙转头:“如何！”
“听闻是一名姓叶的公子弹得,据说就是今日来这风月楼的那两位俊俏小哥哥,真没想到,这两位看着长得秀气,原是骨子里还透着这么一股才气呢！”
戌还在嘀咕着什么,徐娘已经跑了出去。
梅子深呼一口气走到门口,轻轻的敲门:“两位公子~”
“来了！”里面传来故意压低的男人声音。
“进来！”
梅子推门进去,瞧见两位非富即贵的男子潇洒的坐在那,肥头大耳的那位男子一脸色眯眯的瞧着梅子,但另一位俊俏的公子却时不时朝梅子身后瞧去。
“怎么,是你身后那位丫鬟弹奏的乐曲?”俊俏的公子懒洋洋的问道。
梅子微微一笑:“回公子,那位还在准备呢,娘亲让奴家先来伺候着！不知二位公子来这风雨楼可还欢喜?”
肥头大耳的那位笑眯眯的搓着手:“欢喜,欢喜,梅子姑娘的舞技真是技压群芳啊,若不是亲临此处瞧上梅子姑娘一眼,本公子还真不知这世间有这般绝色女子呢！”
梅子虽说心中有些许的厌恶,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讨好的模样:“公子喜欢就好,听公子的语气,不像是旱地的人啊！”说着端起酒杯缓缓的为他倒酒,也为身边的俊俏公子倒酒。
“本公子可是南梦国来的！”
“原是南梦国的公子,难怪~”梅子掩着嘴微微一笑:“这位公子也是?”
“他?他可是厩来的！”
“哦?”
“呵呵,梅子姑娘打听的这么仔细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找个夫家从良了去?”肥头大耳的问道。
梅子轻轻的打了那男人一下:“公子可敢要奴家?”
“要！要！”
“咦~！”梅子躲开了那男人的熊抱:“让奴家先跳上一舞送给二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吧！”
“好！”
俊俏的男人微微点头:“也罢,我们先吃着喝着！”
“东方兄~不就一乐师吗?干嘛这么着急啊,这么美的美人在这里,你不管,怎么还反其道而行啊！”
“呵呵,你有所不知,此曲我曾听过,记忆犹新啊,一直在寻此曲的出处,始终不见其人,一年了,总算可一睹此人风姿了！也好问问到底是何人作曲啊！”
“哦?东方兄竟然听过?”
他淡淡一笑微微点头:“有幸听过,但不知何人弹奏,婉转优雅,高亢凌厉,又大有凄美动人之处,一年前突然断了音讯,竟不曾想,在此处还能重逢！”
“原是如此,看来这人与东方兄有缘,那我得瞧瞧此人,竟能让东方兄你如此牵肠挂肚！”
“呵呵,我也在想,若是真能重逢此人,定要问个明白,为何能写出如此之绝世佳作！”
“呵呵,诗词歌赋我不懂,不过既是东方兄喜欢,我定会陪你寻根问底的！”
他微微一笑,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那声音,他似乎猜到是谁,早有一探究竟之举,只是碍于东方凌的面子才一直隐忍,如今竟然会在此处遇到,是啊,她来了旱地,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她,她还记得我,她过的好吗?她知道有人在寻她吗?她一定不知道,不然怎会那么逍遥得意的出现在旱地,可~那是只属于她的曲子,因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她将曲子广为流传,亦或是~她真实的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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