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贵喝了几口水觉得嘴唇已经没那么干了,抬起头,看着自己的闺女就在自己面前“你怎么来了z闹！”
小三泪水就像水珠似得不断往下掉哑着声“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阿爹你放心,我不相信你做了那些事,我就不信县令大人会不分青红皂白。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齐兴家也好不到哪去,见着自己阿爹那皮开肉绽的屁股,只觉得早上吃过的东西在胃里翻涌,差点就吐了出来,手也抖得厉害,眼眶也红红的。
小三拿出包裹里的肉包子,给牢里的犯人一人给了两个,瞧着那些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就知道这牢里怕是十分不好过,自己听说过牢里老人欺负新来的习惯,才准备了这肉包子,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小三鞠了一躬道:“各位大叔大伯的,在家靠亲邻,出门靠朋友,如今我爹在这牢里,请大家能照料的就照料下,明日我还会过来,多谢大家了。”
有人问道:“明日还有大肉包的没。”
小三拍着胸口道:“大家放心,别的我不敢说,明日肉包保证还有,我爹就劳烦大家了。”
这时一个壮年起身道:“嘿嘿,算你丫头上道,放心,你爹在这牢里不会有啥事,这人我李六保了。”
小三有开口道谢,转身拿去葫芦又给齐家贵喂了水,把包子撕成小块喂着齐家贵。喂完了两个包子,又喂了齐家贵两口水。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爹你心里有底没。
齐家贵把心里关于那吴家明的事说了说,齐家贵对于自己被陷害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一个小小的掌柜也没得罪谁,现在能花这么大手笔陷害自己的估计就只有他了。说完叹了口气“小三啊,爹知道你们都是好的,如果没办法就回去啊,钱别乱花,到时候爹不在了,你们得靠着这些钱过活。”
小三听得出自己阿爹这像是交代后事似得,心里又急又难过泪珠又不停滚落出来“爹,你说的什么傻话,小四都还没出声呢,都还没见着你个爹,你怎么能说这些丧气话,一定会有法子的。”
兴家也在一旁红着眼,责怪自己真是没用,遇到了事没法子解决,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外边的衙役来催人了,小三原本还想说着什么,也只好和兴家提着包袱出了牢门。小三出来又塞了二两银子,请衙役多多看照下。
衙役收了银钱,自然满眼欢笑,连连答应,自己一个月差钱才不过几百文,这小金主送了这么多银钱能不高兴么。
小三见着齐兴家出了牢门后浑浑噩噩的,估计是受到了打击,安慰道:“二哥,你别太担心了,我相信肯定有法子的。”
齐兴家回过神,双手捧着小三的小脸“小三,你说二哥是不是好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二哥怎么会没用呢,你今年就要考秀才了,可要好好考,以后咱们家出了个官,我们也能有了依靠不是。谁敢随便欺负到我们头上,你就好好的整治他！”小三说着还露出恶狠狠的模样。
齐兴家这才坚定了神色“小三,你放心,二哥绝对会好好考,以后决不能让谁欺辱了咱们家。”
小三看着齐兴家这样子就放了心“二哥,走,我们去挑份礼物拜访下师爷家。”
齐兴家有些摸不着头脑“咱们不是应该不拜访县令大人才对吗,怎么去拜访师爷了。”
小三听了阿爹了话,隐约有些猜测,这件事可能真的和上京的齐家有关,齐家有人既然想让阿爹获罪,那么县太爷又如何肯为了个小民得罪大夏齐家,走县太爷那条路肯定行不通的,想要探听消息就只有找县太爷的左右手师爷了。
小三和齐兴家到布店里买了几匹绸布,又买了几盒糕点。又向人探听了师爷的住处,就雇了辆马车赶去。
来到钱师爷家,钱师爷还没回来,钱师爷娘子在家,瞧着面前这两人手上的礼,就请人进去坐了,小三说明了来意。钱小娘子收了礼满脸带笑,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说:“我听说昨日玉轩格来了批新的首饰,我正想选一个,和我这只配成一对儿呢,这还是双双对对的好,你们说是不。”
小三脸上堆满了笑:“钱夫人,瞧您说的,我瞧着你就像我的姐姐,那玉镯衬得你皮肤更白皙,是该配成对,也不知道咱家有那份福气帮您凑成对不。”
钱小娘子拿着丝帕捂着嘴娇笑,这丫头倒真会说话,如今自己都二十多了。“哎哟那怎么好意思,这镯子也不贵,一支才二十两白银。”
小三面上带笑心里骂着这人真黑,不断的重复这三字经。“夫人,您瞧,我们都乡下来的,您看。”
钱小娘子喝了口茶,看了看手指甲“这位妹子,那玉镯缺了可不好看,玉镯缺了,唉不知道其他的会不会缺。”
小三哪里听不出来,这钱夫人这厚脸真敢就当起自己姐姐来了,这婆娘黑着呢,她那意思是自己不给足二十两,探听消息的事她可不能确保了。小三咬了咬牙,冲怀里慢腾腾的拿出二十两银子。
那钱小娘子一把接过,拍手保证道:“妹子这事就包在姐姐身上了。”
小三见着事已经成了,就拉着门外的兴家朝着院门走去,再在这呆会,自己怕是会被恶心到。
兴家见着小三问道:“可有消息了么?”
小三摇摇头“已经给钱师爷那小娘子送了礼又送了钱,她答应了会探听妥当的,咱们先找个店吃点东西,清点下还剩下多少银子吧。”
兴家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找了家小店点了两个小菜匆匆吃了饭清点起银子来。两人银子合一起也不过五六十两。今天一下就花了那么多银钱,自家的家底所剩不多了,小三有些肉痛。吃过饭小三和齐兴家就蹲在钱师爷家附近守着。傍晚的时候钱小娘子开门出来,小三连忙跑了过去。
那钱小娘子一脸歉意的说:“妹子,姐姐这消息是给你探听妥当了,不过人我却没法给你弄出来。你家父亲好像得罪的是人家上京齐家二少爷,那边说了,就是不死也要让你父亲脱层一会啊,人是弄不出来的。姐姐看你那镯子的份上,就给你指条明路,一么你就别管了,二么你就找找关系,看看有没什么当官的来说项说项,说不得还有用,想去敲鼓告状什么的就别来了,我怕啊,到时候你还没给你父亲沉冤,他就被打死在那公堂上了。”
小三诚恳的谢过这钱小娘子,自己虽说花了银子,不过这番劝告这钱小娘子还是说的真真的。
小三把叹听的消息和齐兴家讲了,两人双双叹气,现在只能回镇上找李先生,听说李先生曾经做过官。找了马车又回到镇上,到了李家,小三付了车钱,拿着门环急急的扣着。手心已经冒出冷汗,拿着门环都觉得有些湿滑。
“谁呀,来啦,来啦,真是。”
小三也到过李先生家拜访过几次,知道这是陈婆婆的声音。陈婆婆一开了门,小三就冲了过去迭声问道:“陈婆婆,陈婆婆,李先生在家么。”
陈婆婆瞧着是芷玉啊,这娃儿倒是挺讨人喜爱的,平时都温和有礼的,今天怎么那么急。拿出布绢给小三搽了下汗水“老爷夫人少爷都不在这呢,我也不知去哪了,听说不会那么快回来,可能要个把月,我就天天在家守着,门都没出,天天盼着老爷夫人快回来呢,这人走了,屋子怪冷清的。”
小三只觉得头有孝晕,双膝有些酸软,扑腾一声就跪倒了那石梯上。
陈婆婆担心的赶紧扶起小三“芷玉啊,进来好好歇着下。”
齐兴家抱着小三的肩头,让小三靠着。
小三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谢谢陈婆婆,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齐兴家蹲了下来,把小三背到背上。“陈婆婆,小三可能有些不舒服,我先背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