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声地指责道:“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那是线给崩断了,我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个巧合!我才没有什么暴露癖!”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
那男兵还未来得及解释完,苏柏就激动地再次说道:“你不是那意思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变着法的说这么多人里就我这么倒霉,偏偏当着女兵的面掉裤子么!”
说着就打算冲上去。
旁边的徐明韬立刻眼明手快地阻止了他的动作,然后将他按压在了床上,周围的几个人也马上上前帮忙,其中一个人更是马上劝慰道:“好了好了,你冷静,你先冷静一点。我不是说你有问题,我们当然知道你的为人,没有这方面的变态癖好,但是……这也会不会太巧了?”
苏柏此时愤怒地眼底都有些红了起来,神情骇然地将视线霍地转移到了那人身上,“你什么意思?!”
“你先别生气,我不是说你故意掉裤子,但是你仔细想想,我们也天天训练啊,怎么裤子从来不掉,可偏偏就是你裤子坏了,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
那男兵循循善诱地在引导他,让苏柏的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他不再挣扎,而是跟着他的思绪慢慢思索着,良久后才道:“你是说我的裤子被人动过手脚了?”
那男兵听懂他这话,无语极了,顿时松开了压制在苏柏身上的力量,站起来俯视着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得罪李望了。”
苏柏面色一怔,有些奇怪地问道:“得罪李望?这和李望有什么关系?”
那人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对他的后知后觉真的是有些无语,“拜托,这段时间你但凡出错,他就一直让你去匍匐训练,其他人出错就去罚跑,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否则你哪里会那么容易掉裤子。”
苏柏从床上坐了起来,眉头拧得死紧,“我没得罪李望啊,我跟他有什么可得罪的。”
那个男兵对此也道:“这个就得问你自己了。”
苏柏皱紧了眉头,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李望是教官,他是受训士兵。
除了训练时间,他和李望之间根本毫无交集。
又谈何什么得罪呢?
难道说是最近训练的不认真,被他罚了太多次,这才被他故意恶整了?
不,不可能的,就算他训练再糟糕,作为教官也不可能这样整他。
除非……
苏柏倏地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想法。
他脸色骤然一变,立即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朝着门口冲了冲去,还把刚准备走进来的人给撞翻在地上,但此时的他根本脑子里都是那件事,完全没有停留。
宿舍里的人看到他如此反常,不由得跟了上去,问道:“你干什么去啊?喂?!”
可惜,苏柏根本不可能回应他们。
他一路像是疯了一样将整个部队寻了遍,只为了要找到那个人。
他在楼梯、草丛、各个楼层的天台不停地寻找,最终终于在训练场上一处树荫下找到了正在小憩的聂然。
苏柏立刻上前朝着她走了过去。
远处的聂然听到了那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发现是苏柏后,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微微勾了个笑,对着他问道:“是找到了那个传话的人了吗?”
苏柏听了,却冷冷一笑,“是你,是你找李望来公报私仇的,是不是!”
他刚才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得罪李望。
除非是那件事!
她根本早在一开始就从杨树那里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然后就不露声色地李望来报复他。
要知道,当时聂然一句话就让李望能听她的,现如今再一句话,让李望来恶整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面对苏柏极大的愤怒,聂然只觉得好笑,“我有什么资格让李望替我公报私仇?”
苏柏阴沉这一张压制不住怒火的脸色,站在那里怒极反笑地狰狞道:“谁不知道你一句话就让李望停止了杨树的惩罚,就凭这关系,要想弄我,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吧?!”
聂然眉梢轻佻,这人总算是脑子开始运转起来。
不过很可惜,运转的太慢了。
“我如果能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为我做事,那我何必还跟着你们一起训练,我直接进9区不就好了。”她坐直了身体,随后又笑着反问道:“好,退一万步,就算是我让他公报私仇,请问我有什么理由让他对你公报私仇。”
“你别装了,杨树肯定什么都和你说了。”苏柏站在那里,像是看破了她此时的拙劣演技,怒声地道:“但是我告诉你,杨树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你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他说的那都是子虚乌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我该听你的?”聂然嘴角的笑容不变,再次问道。
苏柏很是肯定地用力点了点头,“当然了,我是当事人,我最有发言权了!他那些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情,瞎编出来的。”
聂然看到他这么气愤不已的模样,慢慢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临近天黑之际,苏柏看到她的笑容越发的深了起来,“那么,你说我让李望对你公报私仇,那你有证据吗?”
苏柏一愣,“……”
看到他的怔愣,聂然带着微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既然没有证据,那你也不要听别人瞎编。”
随着她那轻拍,苏柏的心不知为何微微一颤。
在那一瞬间,深邃的夜彻底将暮色中最后一缕光线给吞噬了。
她的笑在此时的夜色下,带着几缕森冷的意味,让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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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