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丞握着酒杯的手一紧,眉宇间也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戾气。
停顿了几秒后,他才平常的语气说道:“听上去他好像是个队长。”
“是啊,9区的队长。”聂然笑着回答。
“那这次你的行动任务,他知道吗?”
提及这个,聂然深吸了口气,“知道,也不知道。”
这话让莫丞哼了一声,“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怎么会既知道又不知道?玩什么神秘。”
“什么神秘,是我先斩后奏了。”想起自己做得那些事,她忍不住咧嘴一笑了起来。
夜空下,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提及到她得意于自己这样的小聪明,笑得竟有几分狡黠。
莫丞见了不禁愣了下神,随后撇开眼去,“怪不得他会一看到你就要抓你走,的确有你做事的风格。不过,你当初怎么让他不知道的?”
“趁着他外出开会,我和营长联手隐瞒下来的。”
这话让莫丞原本喝酒的手给停在了半空中,这回满是错愕地看向了她,“你们营长竟然同意你这样做?”
“当然不同意,但是也没有。原本的计划全都打乱了不说,池铮北的人把消息给透露出去的时候,结果被我们的一个兵给发现了,这样一惊动,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我怕她把自己暴露的消息也一并透露出去,这样以后再弄他就难了,所以就顺势而为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聂然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又恢复成了原先那沉冷神情。
“所以你们9区集体演戏?”莫丞并没有发现她神情上的异样,扬眉讶异地问道。
要这样,那他也挺佩服9区的。
为了抓池铮北还有自己,竟然集体演戏。
而且想起那天的戏码,他们演得……好像还挺真的。
“当然不是,他们是真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应该就我和营长。”
聂然的否决让莫丞真真是服气了,“那你对他们开枪?呵!你够厉害的!居然真的敢打自己的战友。”随后他想了想,问道:“应该没死吧?”
“不知道,我当时为了让你相信,的确是往心脏上打的,不过偏离了几寸,如果幸运的话不会死。”聂然很是坦白地回答。
“就像曾经打你的队长一样?”
“嗯。”
莫丞哼了哼,似乎对于聂然开枪打那个男人的举动很是高兴,语气里满是笑意,“你做事那么疯,不适合留在部队。”
聂然喝着酒,竟点头,“谁说不是呢。”
她爽快的赞同让莫丞眼里一亮,“那为什么还留在那里?”
聂然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地瞥了他一眼,“当然是为了他了。”
“……”莫丞面色一僵,片刻后才说道:“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当然。”
那种早已笃定,并且坚信的语气让莫丞刚才眼里的光亮呼的一下灭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不适合部队。”沉默了几秒后,他才抬头问道。
“想过。”
聂然的干脆利落让莫丞有些不甘心,“想过还愿意?”
“对。”
“为什么?因为爱?”莫丞的笑又恢复成原本的霸道和狂妄,只是这话里透着几分的冷和嘲讽,“如果他真的爱你,那当时知道你这样做,就应该毫不犹豫地过来把你带走,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聂然抿着唇浅浅一笑,“他不会的。”
莫丞哼笑,他当然不会。
“还不是为了部队那些所谓的服从。”
“也不只是为了服从,还为了尊重我。”聂然唇边的笑意变得有些凉,有些苦涩,还有些……愧疚。
莫丞显然并不认同她的话,那讥讽的意味非常的明显,“尊重你?尊重你,让你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尊重你,让你生死不明?尊重你,让你被背负着一个背叛9区的名声?要这样的尊重,我宁可不要。”
那话里字字句句都是对易崇昭的不屑和轻蔑。
以至于聂然的眉头狠狠一拧,带着几分的森冷和冰凉,“你不知道详细内容,就不要在这里乱指责他。”
那护犊的样子让莫丞心里没由来的觉得火大,是他乱指责?!这不是已经摆明的事情了吗?!
人都已经赶出来了,还有什么所谓的尊重。
“来来来,你说,我洗耳恭听。”莫丞气郁地把酒一口闷了下去,指着耳朵,不断朝她身边凑过去。
那举动幼稚的如同孩子,聂然真是被他那样子很是难得给气笑了。
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了莫丞,对他说道:“我是真的杀了人的。”
莫丞扬了扬眉梢,吊着尾音哦了一声,等待着她的下文。
“一个战友,我亲手……毁的。”
“所以你来赎罪?”莫丞看她神情不像作假,也收起了刚才的玩笑,望向了她。
聂然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酒杯嗯了一声,“我对自己说,这次我要是在这场任务中死了,那就当赎罪了,一命抵一命。但我要是活下来了,那就用别的方式向她赔罪,因为……我实在舍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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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夏:终于把这段写出来了,都听到然姐的心声了咩!有没有很感动啊!
易队:可是我没听到,我居然不在场,老婆说给情敌听,我不开森!想掀桌!
蠢夏:咳咳咳,大家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