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逆并不知道天际之上,有两个女人正在观察着自己,此时,白陨已经来到了擂台之上,他神色冷漠,看苏逆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没有感情,也谈不上什么嘲讽。
就是淡淡的看着他,等待着比武的开始。
“不简单。”
苏逆暗中警惕,这个人不喜不悲,显然是个极难惹的狠角色。
所谓咬人的狗不叫,越是这种人,苏逆便越是谨慎。
“好了,比武开始。”
云虚圣人没有多废话,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便背负着双手,凌立在虚空之上,淡漠的等待着众人的比武。
没有人出手。
与曾经的那几轮不同,能够留到现在,没有一个简单的货色。
感受到苏逆身上那属于养胎大能的气息,白陨平静的脸颊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挑了挑眉毛,眼神中有着一抹疑色。
显然,就算是他这样的人,也对苏逆的修炼速度感觉到震惊。
“养胎。”
太子隐藏在暗中,对身边那位神色阴霾,目光中,充满了毒辣的老者说道:
“苏家少族确实不简单,区区银丹,修炼进境如此之快,必有玄虚。”
“你答应过老夫的!”
那神色阴霾的老者便是毒王,他声音沙哑,仿佛与金铁在摩擦,难听至极:
“别让老夫失望。”
“呵呵。”
太子微微一笑:“我只是有些惊诧罢了,白陨他可能不会入您的眼,但此人是我一手培养至今,论实力,就算与那八尊也可一战,论经验,更是超越了苏氏少族的无数倍,而且……”
太子顿了顿:“若是真正生死搏杀,我相信,就算是八尊和他战到最后,恐怕也是双亡的结局。”
毒王淡漠不语,显然对这些小辈的实力没什么兴趣。
“您老放心,此战必胜。”
“我要他死。”
“我给了他一把……屠龙匕!”
一直淡漠的毒王终于动容了起来:“屠龙匕?”
“不错,您应该知道那宝物的威力。”
“好。”
毒王冷笑出声:“很好,杀了他,老夫会为你效力千年,太子殿下,你既然舍得屠龙匕,老夫将来,绝不让你失望。”
“若不相信您,我怎会下如此重注?”
已经有两座擂台的武者打起来了,巨眼圣子脾气最火爆,根本耐不住性子,直接调动了一品金丹之力和对手搏杀。
那只独眼早已睁开,虚空之眼更是不断的扫射,连身为八尊之一的对手,一时间都只能够采取防守之势,无力反击。
这一幕,看得武者们一片哗然。
巨眼圣子之强,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而这时候,白陨仍旧没有任何动作,他就好像是一尊雕像般,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
苏逆突然有一种面对野兽的感觉。
在此人的目光之下,他虽然不至于心生恐惧,但压力却越来越大。
“这是要和我比拼耐心么?”
苏逆嘿嘿一笑,竟直接盘膝坐了下去,看那样子,完全不将白陨放在眼里,浑身上下,满是破绽。
你没有破绽?
那我都是破绽,你来不来攻?
所谓先下手为强,那是对于实力层次差不多的人来说的。
而这种大家都很警惕的情况下,谁先出手,谁便会露出破绽。
苏逆的反应让白陨这种战斗经验丰富的人都有些摸不到头脑,他哪里来的自信?
而当他发现苏逆完全闭上了眼睛,周身气息起伏不定,似乎在修炼的时候,再坚韧的内心,都升腾出了一丝怒意。
同阶武者,还没有人敢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苏氏少族还真是自大。”
孙吴呵呵一笑,将目光放在了苏逆这边的擂台之上,其他擂台早已经打起来了,唯独这边,两个人好像是在比拼耐力一般。
“或许,他根本不知道,白陨的恐怖。”
他话音未落,便见白陨动了。
没有任何征兆,周身上下,半点儿气息也无,一步踏出,竟连风声都没有带起。
可速度却快到了极致。
在原地留下一片幻影,化掌为刀,直接切向苏逆的脖颈。
仔细看去,他的掌刀之上,隐约间,有惊人的真元在环绕。
虽然没有任何威势,可真正熟悉他的武者,却都是神色一亮。
“真元斩!”
真元斩是最普通的武技。
武技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这真元斩,只能够算得上是最普通的黄级武技。
就算是一般的筑基武者,都可以轻易用出。
但低级武技不代表没有用处。
任何一种武技,当你修炼使用的次数远超他人的时候,便会形成质变。
真元斩,虽然所有人都能够修行,可却好像成为了白陨的招牌一般。
死在他真元斩下的养胎大能,不计其数。
“这角度,好刁钻。”
“躲不掉了。”
“太拖大了些,呵呵,在白陨面前,敢如此作死,真是活该。”
就算本来对苏逆没什么恶感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面带嘲色。
白陨这种人你再谨慎都不为过。
“太子殿下,向你问候!”
直到那真元斩几乎贴近了苏逆的脖颈之时,苏逆才睁开眼睛,眼中满是骇然之色,似乎没想到,白陨出现的没有半点儿气息征兆。
听到白陨的声音,他瞳孔一缩,似根本反应不过来,可当白陨嘴角微微上翘的时候,眼中神色却突然大变。
“空的?”
白陨这一手刀,没有任何阻碍,直接切割在空气之中。
以他的经验,怎么可能不知道大事不好。
就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白陨第一时间便反应了过来,他全身骨骼啪啪作响,整个人竟然不受惯性的驱动,没有向前,没有向后,而是直接向左侧平移而去。
下一瞬,一道雷霆,便劈落在苏逆曾经所在的位置。
擦着白陨的额头,轰打在擂台之上。
一道道雷弧四射而去,但扩散开来之后,便无法形成多大的威胁了,白陨只是闷哼了一声,便不断后退到了边缘,警惕的注视着,场中央突然出现的苏逆。
那一刻,全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