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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203章 -03-12

书名:美人图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芒鞋女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雾宁手心手背尽是深浅不一的伤,乍眼瞧着,狰狞不已,谢池墨拧了巾子,托着她手腕,轻轻擦拭其手背,“疼吗?”

    “有点刺痛。”雾宁缩了缩手,温热的巾子抚过划痕,痛而发痒,她控制不住的想缩手。

    “吃一堑长一智,记住教训,看你往后还敢冲动不。”谢池墨嘴里没个好话,手下的动作却愈发轻柔。

    营长内很安静,谢池墨清洗干净雾宁的伤口,一盆水转为了红色,他转身打开衣柜下的抽屉,找出药膏,替雾宁上药,之后拿白色纱布将雾宁的手裹起来。

    看着被裹成粽子的手,雾宁眉头皱了皱,“相公,伤得不重,这样会不会大惊小怪?”

    双手裹成这样子,她什么都不能做,更别论做针线活了。

    谢池墨淡淡瞥她眼,收起多余的纱布,默不作声,雾宁顿时焉了,耷拉着耳朵,一脸颓败。

    谢池墨将瓷瓶放回抽屉,见她垂头丧气愣在那,抿了抿唇,缓声道,“你肚子不饿?”

    雾宁莫名,抬起头对上他黑如点漆的眸子,怔忡道,“有些饿了。”

    二人原本计划去城内吃早饭,结果遇着那种事,折腾一番,她早已饥肠辘辘,听谢池墨一问才恍然大悟,她们还没吃饭呢,这会儿都午时了,说着她即往外走去,“相公等会,我让春香准备午饭。”

    谢池墨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的手挽在自己手臂上,气定神闲道,“去我书房,火头营准备好了。”

    雾宁身姿曼妙,站在他身侧,更被衬得娇小玲珑,走出营帐,遇着几位身穿铠甲的士兵匆匆而来,雾宁偏头看向谢池墨,后者定了片刻,继续往前走,先声夺人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韦将军带人抓捕疑犯,不料那些人早有准备,宅子起火,韦将军受了伤。”为首的男子在谢池墨跟前站定,拱手作揖道。

    谢池墨自然而然抽回自己的手,脸上情绪不明,雾宁站在一侧,识趣的不说话。

    “人在边溪,任他插翅也难逃,叫刘辉掘地三尺把人找出来,通知外城守门的,在刘辉没找到人之前,只需进不许出。”谢池墨目光看向远处,陡然变得深邃。

    士兵们称是,余光扫过一抹倩影,但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好奇,挺直脊背,目不斜视掉头走了,外城关了,恐会引起越西国越东国百姓的不满,打仗是早晚的事儿,但眼下并未搁到台面上说,明面上三国皇帝井水不犯河水,边溪外两座城池乃元周国领土,虽被越东国霸占,然而那些百姓时常走动,三国通婚通商来往频繁,有朝一日局面打破,传到京都,谢池墨怕要遭人弹劾了。

    雾宁垂首盯着自己双手,她想起一件事来,她的手包裹的严严实实,怎么握筷子吃饭?

    “走吧。”怔神间,谢池墨重新拉起她的手臂,朝旁边的营帐走去。

    早上拦截下来的图册全被送过来了,凌乱的散落在地,雾宁低头便看见了展开的图册,定睛一瞧,她惊讶地睁大了眼,听到旁边谢池墨吩咐传膳,她的视线仍然停滞在图册上,直到头顶传来谢池墨不温不火的声音,“你看出什么名堂了?”

    她在这方面造诣高,谢池墨带她来本就有让她帮忙的意思。

    雾宁蹲下身,伸出手,在空中滞了滞,谢池墨心领神会,快速弯腰捡起一本图册,“坐下慢慢看吧。”

    她的手受了伤,根本捡不起地上的图册。

    谢池墨坐在梨花木的圆桌前,翻开第一页,和雾宁说道,“我前前后后看过了,似乎没有不妥的地方,你心思敏锐,仔细看看。”

    雾宁挨着他坐下,在第一页停留许久,温声道,“翻后边我瞧瞧。”

    图册上,男女衣衫不整,姿势暧昧至极,许多是谢池墨喜欢的,翻了两页,他呼吸不由得加重,克制地呼出两口气,别开了脸。

    美人在侧,又有图册助兴,定力再好的男子都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他这般安慰自己,尽量放慢自己的呼吸,不打乱雾宁的心绪。

    一盏茶的功夫,图册翻至最后一页,谢池墨阖上图册,声音低哑道,“你看出什么了?”

    “这图册不是我们看过的吗?相公你忘了?”

    “......”谢池墨有些没回过神,他看过了?前几日吗?他的确看过类似的成千上百页图册,可容貌姿势皆有细微的差入,不像他见过的?

    想起什么,他脸颊微微一红,故意举起手里的图册挡在自己脸前,装作仔细查看避火图的模样,他躲着偷看图册,她都知道?

    那种事算不得光明正大之事,他不躲着,传到其他人嘴里,估计唾沫星子能淹大半个越西国,别看军营里住的都是男子,男子长舌妇起来,比女子恐怖多了,他深有感触。

    他身患隐疾,碰不得女人,好男风,和刘贤刘彦不清不楚的名声不就是透过军营传出去的?

    为免麻烦,偷着看才是明智之举,他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不成想仍然被雾宁察觉到了。

    雾宁看他举着图册,脸快贴到上边去了,小声提醒道,“就是春香从刘贤那抢来的图册,你不记得了?”

    她记得清楚,看了那本图册后,他忽然变得威猛,后边几日将她累得不轻。

    谢池墨愣了会儿,放下图册,脸上仍带着些许潮红,低声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那本图册他自然记得,那是他第一回翻阅避火图,看得身心火热,寂寞难耐,雾宁却说粗俗肤浅,两本大不相同,从笔触来看,明显出自不同的画师。

    雾宁没有多想,如实道,“图册的姿势一模一样,相公不信的话可以找春香拿图册来比对,那本图册笔墨粗糙,布局简略,但姿势骗不了人的。”

    谢池墨一噎,脸再次红了个彻底,“是吗?”

    雾宁坚定的点了点头,当日那本图册被春香捡去了,问春香,春香一定知道。

    这时,营帐外走来抹利落的身影,正是春香端着盘子,她站在营帐外行礼,“世子爷,饭菜来了。”

    雾宁抬眸,眼神亮了起来,招手道,“春香,你不是捡了避火图,快找出来给世子爷瞧瞧。”

    “......”春香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避火图,雾宁真是敢说,这青天白日的,堂而皇之的看避火图不太好吧,还是说,谢池墨不行,得到避火图助兴。

    不由自主,她的目光向谢池墨身上瞟去。

    谢池墨眉峰微蹙,掩嘴咳嗽声,打破尴尬道,“先吃饭吧,什么事待会再说。”

    雾宁心里奇怪,方才感觉谢池墨挺着急的,怎一下就转了性子,不过她肚子饿了,见春香端着饭菜,歇了追问的心思。

    夫妻二人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苦了春香,她脑子一片空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端着盘子走了进去,脸色通红的摆碗筷。

    春香布菜的时候,谢池墨走了出去,扬手叫过外边的士兵,让他们查当日刘贤得来的避火图是哪儿来的,反复思索后,他认为,此次运送避火图的一批人可能和抢劫官银的人有关,被刘询藏起来的不就是官银吗?

    那批人追杀刘询,怕就是担心刘询发现其中的秘密,或许,上次他看的避火图就是拿运送的墨碇画的,如此一来,按踪索迹,总会查到蛛丝马迹。

    谢池墨折身回来时,春香已布好饭菜,福了福身,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儿。

    地上摆满了图册,上边清清楚楚描绘出男女欢爱的情景,让她脸颊通红,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焚身。

    真不知道,屋里二人是如何克制住心底的冲动的,尤其是雾宁,那般干柴勾地火的场景,她竟脸不红心不跳,她自愧不如。

    雾宁已吃惯了军营的饭菜,加之饿极了,平日饭桌上会和谢池墨聊天的她闷不作声,谢池墨喂她一口菜,再自己吃,屋里只余下咀嚼饭菜的声音,她饭量小,小半碗饭就饱了,吃干净碗里的饭,和谢池墨道,“我饱了,相公自己吃。”

    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这几日估计都不能自己吃饭了,春香干的活比她多,方才端着盘子进来脸上没有丁点疼痛难忍之色,两相比较,雾宁心下过意不去,和谢池墨商量道,“待会能不能将纱布拆了?”

    谢池墨没说话,抬眸扫了她一眼,她脸蛋精美,说话时,一双眼如闪烁的星星,晶亮无比,望着他时更甚。

    “不能。”女为悦己者容,手上留疤无异于毁容,这对绝大多数女子来说无异于噩耗,未婚女子甚至会因此嫁不出去,雾宁不懂,他却要提醒她的,再者,那双手,洁白修长,他舍不得坏了美感。

    “图册的事儿我让人去查了,除了姿势相同,你可有其他发现?”

    “没呢。”

    谢池墨不再说话,吃过饭,他让雾宁回去休息会儿,他得去趟边溪城,宅子被烧毁明显是对方想要掩藏什么,说不准会有线索留下。

    雾宁送他出去,迎面遇上许多士兵,无一不被雾宁美貌吸引,换作往日,他们定会吹声口哨,争先恐后上前卖个好,然而今日时机不对,城门出事,留下线索的宅子被烧了,谁都不敢上前巴结谢池墨身侧的雾宁,这时候离谢池墨越远越好,不然的话,下场凄惨。

    这是多年的血和泪积攒出来的经验。

    饶是如此,丝毫不影响雾宁貌若天仙的容貌在军营里传开的事实,这么多日,雾宁总算在人前露了脸,难怪平日谢池墨藏着捂着,有这般花容月貌的媳妇,不藏着点,万一不留神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太阳渐渐西沉,军营一角飘起了炊烟,门口换岗的时辰到了,双方交接后,几人没立即走,而是凑一堆说起了闲话。

    “咱世子爷一大把年纪不肯说亲,我以为他身子有毛病抹不开脸,今时才知道,人家哪是身子有毛病,分明是眼光高,你们是没瞧着世子夫人的模样,啧啧啧,美得找不着称赞之词了。”

    军营前边的栅栏处,几个站岗的士兵交头接耳。

    “哪是你找不着词,分明是你读的书少,咱世子爷英俊神武,貌若潘安,怎么可能娶个姿色平平的媳妇。”最左侧的士兵接过话道。

    “我的书少,你读的书就多了?别以为连说几句四个字的词就装学富五车的文人,世子夫人美又如何,那也是世子爷的。”

    “就是......”其他人附和道。

    几人叽叽喳喳争执个没完没了,完全没注意悄悄靠近的人,韦安受了伤,又被谢池墨冷落一番,一肚子火正没处发泄,尤其被谢池墨派回来守军营,心里更是不快,听着几人议论雾宁,他气不打一处来,火烧眉毛了,一群人竟然还有说三道四的空闲。

    他走过去,怒喝道,“是不是不用干活了,想女人了就趁早给我出城打仗,早点收复城池早点给我回家娶媳妇,瞧瞧你们一个个恨娶的嘴脸,看得我都觉得丢脸。”

    顿时,几人吓得跳了起来,转身看是韦安,个个噤若寒蝉不吭声了,军营没什么秘密,韦安带人冲进宅子抓人被人放火,人没抓到,自己还受了伤,没得到谢池墨一句宽慰的话不说,反而遭了一顿训斥,还是当着其他几位副将的面,韦安失了颜面,脸上无光,不管遇着谁都不会给好脸,何况又抓到他们小辫子。

    几人心知肚明,这次,怕是要挨许久的训斥了。

    其中一灰色衣衫的少年脑袋瓜子灵活,他心思转了转,上前一步搀扶韦安,舔着笑道,“韦将军别生气,下午世子夫人露面了,我们不好奇吗,世子爷还没回来?”

    韦安竖着眉,一脸不爽,“没呢。”想起几人方才的对话,他眉目一亮,“世子夫人露面了?”

    谢池墨将人捂得严实,除了谢池墨身边的侍卫和守在营帐外的士兵,无人真切的见过雾宁真容,别说其他人,就他都像刘辉打听过好几回雾宁的事儿了,到底何方神圣,竟然被谢池墨藏得密不透风。

    少年点头,这回他学精灵了,说话前左右瞅了瞅,凑到韦安耳朵边道,“露面了,听见过的士兵说,比天上的仙子还要好看呢。”

    天上的仙子?韦安不信,真有仙子怎会看上谢池墨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当着其他几位副将不给他脸面,他宁肯谢池墨训斥自己一通也比一字不说强,谢池墨不说话,坐在上首,阴测测望着他,目光如寒冰,冷飕飕射过来,看得他汗毛直竖,恨不能开口让谢池墨给他个痛快。

    和谢池墨打了这么年交道,谢池墨带兵打仗在行,哄女人可不行,谢池墨我行我素惯了,谁愿意跟着他?

    少年见韦安面露怀疑之色,不由得拍了拍胸脯道,“今日巡逻的人都瞧见了,我没胡说,不信的话,韦将军可以去世子爷的书房瞧个究竟。”

    韦安蹙了蹙眉,“世子夫人在世子爷的书房?”

    书房是议事重地,没有谢池墨的命令,他们几位副将都不敢在里边多待,谢池墨竟然任由个女人在里边,难道雾宁真是倾城绝色,素来不近女色的谢池墨不可幸免的破了规矩?

    但看少年一脸好奇,韦安重重轻哼声,“你小子,敢教唆我来了,给我跑步,不跑完二十圈别想吃饭。”

    雾宁是美是丑他会证实,但不会被他人利用,触了谢池墨底线,他怕会被发配到越西国,和刘贤刘询为伴了,谢池墨就是个二愣子,除了会发冷眼看得你心头发毛,会打仗,其他什么都不懂。

    心头想着,步伐却不知不觉朝谢池墨书房走去,远远的,便听到里边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女子声线甜美,光是听着声儿,他便心头荡漾,闻声识美人,世子夫人绝对是大美人,他的目光落在营帐两侧的士兵身上,不屑地哼了声,他们是谢池墨亲兵,平日只听谢池墨的话,他拐弯抹角打听了许多回谢池墨和雾宁的事儿,银子给了不少,一句话都没捞到,一群只懂拿好处不办事的家伙。

    里边的声音没了,韦安心头一阵失落,不由得往前走了两步,手未触到营帐的帘子便被守门的人拦了下来,“韦将军,可有世子爷的指令?”

    听不到美人的声音,韦安心绪烦躁,扯了扯衣衫领子,露出里边的伤痕道,“没瞧见我受了伤吗,世子爷让我回来守着待命,我给世子夫人磕头来了。”

    说着,欲掀开帘子一睹雾宁芳容。

    但被长矛拦了下来,罗成面色沉着,不卑不亢道,“韦将军怕是弄错了,您做错了事儿给世子爷磕头无可厚非,和世子夫人有何干系?”

    韦安一僵,他做错了事?天杀的,谁在军营坏他的名声,他做错什么了?早上的事儿的确是他疏忽,谢池墨都没说什么,谁敢越过谢池墨去不行?

    “谁和你们说我做错了事儿?”

    另一边的罗功“难道不是吗,您被世子爷训斥得痛哭流涕......”

    “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我痛哭流涕?他妈的,谁在背后说我坏话,你们何时见世子爷训斥人了?你们说说。”韦安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是随随便便就哭的人吗?

    二人心照不宣的面面相觑一眼,他们也是听巡逻的人说的,说韦安被谢池墨骂得狗血淋头,韦安身心遭受重创,承受不住,匐地大哭,求谢池墨给他个立功的机会,难道真是有人胡说的?

    想想谢池墨的性子,他们貌似真没见过谢池墨训斥谁,谁做错了事儿,他总是云淡风轻的派个活让他们将功赎罪,比如像刘询刘贤,被派去越西国越东国,生气是个体力活,谢池墨从不会拿别人的过错给自己找罪受。

    见韦安的手往前探了半寸,二人毫不犹豫将人挡了回去,罗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不管何事,没有世子爷的指令,还请韦将军速速离去。”

    屋里,浏览图册的雾宁停了下来,雾宁不知军营里的事儿,只是听外边人说给她磕头,心里觉得疑惑,她茫然地看向春香,问道,“外边的人你认识吗?”

    春香托着书页的手顿了顿,如实道,“好像是世子爷身边的韦副将,见过几回,夫人可要见他?”

    雾宁迟疑了,听对话,要进来需得谢池墨的指令,韦安贸然闯入不太好,但不见的话,显得她冷漠不近人情。

    春香看出雾宁的纠结,安抚道,“韦副将要见您,您可以让他去隔壁营帐。”午饭后,她就被雾宁叫来书房,她的手上了药疼痛缓解不少,不像雾宁包裹得密不透风,像翻书这类事情,她游刃有余,只是,她想给京城写信,若一直为雾宁做事便没机会写信,放韦安进来,抽这个间隙,她正好抓紧时机写信,趁着天黑前送出去。

    雾宁觉得春香说的有理,站起身,徐徐走向外边。

    外间,和士兵僵持不下的韦安准备回了,毕竟这事他犯了大忌,书房里藏着重要的军情,万一有人趁虚而入,不是栽赃到他头上了吗,来日方长,他总会见着雾宁的。

    转过身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传来士兵行礼的声音,“世子夫人。”

    他眼珠一转,身子诚实而又迫不及待的转了过来,躬身施礼道,“世子夫人吉祥。”

    雾宁虚浮了下手,缓缓道,“起来吧,听说你要给我磕头?”

    声音太好听了,如燕语莺声,令人浑身酥麻,骨头酸软,尽管眼角只瞥到一抹鹅黄色裙摆,他已按耐不住雀跃的心情,随着上扬的嘴角,目光上抬,瞥过她腰间月白色的梨花腰带,丰润的胸口,金丝镶边的领子,春雨无声地,落在她脸上。

    满心的惊喜,期待,在看清雾宁那张脸后,陡然平静如水,片刻,又起了惊涛骇浪,整个周遭都安静了,仿若滚滚浪涛退去后的沉寂,刺激又心有余悸,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哗哗的潮声,让他惊魂甫定。

    他张大嘴,瞳仁一动不动,整个人像被定住似的不能动弹,罗成心头不喜,看韦安的神色,分明是被雾宁迷了心,韦安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他们世子夫人,他给罗功递了个眼色,后者极有眼力的走向呆滞的韦安,暗含警告道,“书房乃军事重地,世子爷知道您一而再再而三要进去,不会饶了您,还请您好自为之。”

    韦安挪不开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雾宁,眼神赤.裸,听到罗功的话,他伸手狠掐了下自己大腿,疼得他跳脚了才松开手,“姜还是老的辣,世子爷得好好感谢老夫人。”

    莫名奇妙的话换作旁人可能不懂,罗成罗功心里明白,韦安是嫉妒谢池墨娶了个好媳妇,这门亲事是夫人安排的,但当初刘询他们捎回来的消息暗指雾宁是老夫人给谢池墨的人,韦安心里也那般认为才会如此说,罗功懒得解释,无论如何,是谢池墨出身好,有个好亲娘,韦安嫉妒不来。

    罗功正再次警告韦安离去,谁知韦安上前一步,目光愈发没大没小,竟然直勾勾盯着雾宁,言语更是冒犯,“没想到会是你,你怎么嫁给世子爷了?”惊觉接下来的话不妥,他咽了咽口水,喃喃道,“难怪世子爷不肯您露面,往回那般清高不近女色,不成想都是装出来的。”

    韦安认定谢池墨很早的时候就认识雾宁,否则的话,怎会不让雾宁露面,接风宴都不见雾宁,亏得早先送避火图给谢池墨,谢池墨端着架子,下令将图册烧了不少,不准人在他跟前提避火图之事,装什么贞洁烈男,背着他们只怕没少翻阅避火图。

    雾宁不喜韦安的眼神,她皱了皱眉,脆声道,“你不是给我磕头吗,不磕了吗?”

    “......”罗成竟无言以对,侧目小心翼翼望着雾宁侧颜,暗道,难不成雾宁出来是为了韦安磕头之事?

    雾宁见韦安无动于衷,不欲为难他,道,“不磕头也罢,听春香说你是副将,手里事情忙,我便不留你了。”话完,掉头进了屋,背影纤细,看得韦安心头一震,他伸手想挽留住雾宁,却不知说什么。

    “没想到韦副将不过虚有其表,说话如放屁,响一声就没了动静。”罗功对韦安一副好色的神情颇为不悦,雾宁是他们世子夫人,雾宁被冒犯,他们跟着面上无光,方才之事,定要告知谢池墨,给韦安个苦头才行。

    否则的话,军营里的人打着磕头的幌子来找雾宁,雾宁岂不是都要出来相见?

    以下犯上,韦安有什么后果乃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这时候,屋内传来雾宁的声音,“春香,那韦副将竟然是个伪君子,说了磕头,我出去他又不磕了,满嘴谎言,你以后离他远些。”

    罗成罗功听后挑了挑眉,他们世子夫人说话简直就是一针见血,韦安可不就是满嘴谎言吗?

    ‘没想到会是你’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和世子夫人是老相识呢,堂堂一名副将,竟败坏他们世子夫人的名声,韦安不想活了?

    韦安对罗成罗功的讥讽浑然不觉,他伸手又掐了掐大腿,刚才不是做梦,他魂牵梦绕的女子竟然是谢池墨媳妇,不对,谢家位高权重,乃京城有名的德高望重之族,谢池墨是谢家正经嫡出世子,谢老夫人如何会答应娶这种女人进门,不可能。

    但他坚信,自己不可能认错人,方才他见到的世子夫人,就是避火图上的美人。

    对了,找出避火图对峙就知真相了,念及此,他掉头就跑,很快没了人影,看得罗成罗功一愣一愣的,二人对视一眼,罗成道,“韦副将怎么了?”

    “估计是听到世子夫人的话,自认为颜面尽失跑回被子哭去了吧。”

    罗成想了想,认为此话有理,换作他,被女子这般说也会抬不起头来,何况韦安还是位副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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