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大哥和满堂都以为是意外。
至少家里人都是这么觉得,意外和被人刻意杀,那差别可就大了。
他们只是乡下人家,平时也不做得罪人的事情,哪里招惹来的祸端?
“婶子,这事和你怕是说不清楚,等富贵叔和我爹回来,我再问问,兴许答案就清楚了!”朱小安抚道。
可越是这样子,穆氏心里越乱。
“小小,你说,你说……”
“若我没猜错,应该是兰贞,她给人传递了消息,这个人再去买通山匪,不然一般山匪,劫财便好,没有道理害命!”朱小道。
这个人,她没说是谁。
毕竟她还需要验证。
“小小,我……”穆氏欲言又止。
“婶子,你不必多想,如今富贵叔、满堂叔都好好的,我也只是猜测,到底是不是兰贞,还需要证据!”
“嗯嗯!”穆氏点头。
慢慢的站起身,“我,我先回去了!”
“雨川,送送婶子!”
“是!”
雨川应声,见穆氏有些站不稳,上前扶着她。
“多谢!”穆氏低声。
心里此刻是五味杂陈,心绪纷乱,脚步踉跄,整个人靠在雨川身上。
朱小怕雨川扶不住穆氏,摔着她,“香紫,你也去送一下!”
“是!”香紫连忙上前去扶住穆氏。
一起送穆氏回去。
穆氏心里乱啊。
这要真是兰贞下黑手,大哥又该怎么办?
想着回去后,得和九娘说说,让九娘主意大哥情绪,别真伤着了。
朱小立即去找荀沐阳,把自己的猜测说了。
荀沐阳看着朱小,好一会才说道,“我倒是没想到,她竟如此恨毒!”
“不单单如此,我怀疑那年我家厨房着火,也可能是她!”朱小忙道。
荀沐阳微微颔首,把朱小拉到怀里,“你那次在淮江府中毒,兴许也有她,不过她一个人做不到这些,背后肯定有黑手,所以我这两年一直没动她!”
“那发现她跟谁接触了吗?”
“没有!”
朱小抿唇。
“或许,她没有,但是她身边的人有呢?比如她娘身边的丫鬟,她弟弟身边的小厮,有些时候,可以通过好多人传递消息的!”
“……”
荀沐阳看着朱小。
“小小,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引蛇出洞,再一举打死!”朱小道。
像兰贞这种恶毒之人,连丈夫、小叔子都能杀害,早已经丧心病狂,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朱富贵还有三个孩子呢,这样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见其心狠手辣。
“我明白了!”荀沐阳道。
看来,对于兰贞,他还是太手软了些。
穆氏回到后院,九娘便迎了上来,“怎么了?”
“九娘,咱们屋子说!”
“好!”九娘扶着穆氏,心里也忐忑,等回到屋子,穆氏把事情捋了一遍和九娘细细说来。
九娘听了之后,深深叹息一声,“世上竟有如此恶毒的女人,可怜了富贵,竟一腔真心爱着她!”
自己的男人什么德行,九娘心里清楚。
她知道,朱富贵心里忘不掉兰贞。
但是人嘛,真要一下子忘记,那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九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说,我肚子里,会不会有孩子了?”
“请大夫看看吗?”穆氏道。
“不必了,等富贵回来,我就告诉他我怀上了,他是个心软的,就算不为了我,为了孩子,他也会好好活着,再大的打击,都能挺过去!”骆九娘道。
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
希望肚子争气些,真怀上一个。
不管男孩女孩,都好。
九娘为朱富贵是操碎了心,穆氏看在眼里,也心疼。
朱二郎、朱富贵、朱满堂三人也在往回赶。
这去乡下庄子上,比他们想象中更轻松。
说明以后请他们干活,一个月一个月的付工钱,仔细算下来,工钱可比自己种地多了不少,一家老小都能上阵干活,那就翻了两三倍,还没有各种风险。
天灾什么也不必害怕,东家依旧会发工钱,主要干活不偷懒,就不怕没饭吃。
如今就等朱小把腌制酸菜的作坊弄好,坛子什么买好,就能腌制酸菜,那边地也可以翻了种起来。
三人心情好,还约好晚上要一起喝一杯。
还顺便去买了好酒,好菜倒是不必准备,家里的菜已经十分好。
“咦,二郎?”潘胜利喊了一声。
“吁!”朱二郎连忙把马车停下来,下马车朝潘胜利抱拳,“潘包头!”
“你们这是?”潘胜利问。
他听说朱二郎一家子搬到了县城,他在县城也有宅子,爹娘也住在这边,老爷子年纪大了,身子不好,脾气暴躁,一般人劝不住,也就他姐姐性子好,能够安抚住。
便让他姐把镇上的豆腐作坊卖掉,在县城开了一个,不过都是请人做,自己做甩手掌柜,倒是比在镇上赚了多好几倍。
“我们刚去庄子上回来,潘包头有空吗?有空去我家喝一杯,我刚好有点事情,要请你帮忙!”
“好好好!”潘胜利求之不得。
他爹从得知朱二郎和离后,一直惦记着呢。
他也想去朱二郎家看看,也不必太富贵,有个院子住就行,实在不行,住他姐家也成。
只是潘胜利没想到,朱二郎家住的比他家好多了,位置好,宅院大,门口两个大石狮子,大门上写着朱府两个字。
“这是你家?”潘胜利问。
“对,宅院是小女选的,我觉得挺好,潘包头,里面请!”朱二郎笑道。
才到门口,门房便上前,“老爷回来了!”
又给朱富贵、朱满堂行礼。
既然是客人,朱二郎把人请到大厅,丁香、木香立即端了茶水上来。
看着两个漂亮的丫鬟,潘胜利脸色微微一变。
莫非……
但看着又不太像。
朱二郎应该不是这种满脑污秽的男人。
“想不到两年多时间,你竟住上如此好的宅院!”
他姐的事情,他都不敢提了。
以前叫下嫁,如今叫高攀。
且未必能攀得上。
“我倒是没这个本事,是小女有出息,喝茶!”朱二郎笑着,请潘胜利喝茶。
真有几分老爷样子。
自信、从容。
他性子好,瞧着便是个和善人。
“好!”
潘胜利应声,端了茶杯抿着,也在打量大厅墙壁上挂着的字画。
“咦?”
那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