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是不知道荀沐阳的心思,若是知道,定会给他个大大的耳光子。
窸窸窣窣脱了里裤,抖着手抹了药。
火辣辣的疼。
疼了之后,便是冰冰凉凉,那火辣辣便减轻了很多。
小心翼翼的穿回裤子。
拿帕子擦手,也不喊荀沐阳进来。
她现在不想见到他。
先前,怎么哀求都不行,不结束,得凉着他,让他知道错了才行。
但想到先前,她也是甜蜜的。
只是害羞罢了。
毕竟是两辈子来第一次。
虽未到最后一步,但这般和男人亲密,却是第一次。
马车行驶的很慢,怕颠簸到马车内的朱小。
荀沐阳心情好,这么坐在马车驭位也觉得爽快。
他靠着回味。
石一目不斜视,只当自己眼瞎,没看到自家主子满面春光。
晚上到底还是没回到月临县,而是住在了飞鹤镇外一个宅子里。
这是荀沐阳在这边的住所。
荀沐阳掀开马车帘子,朱小就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小模样,真真俏丽极了。
那眼角眉梢微微染上了妩媚,再不似以往的清纯,不谙情事。
“……”
荀沐阳舔了舔嘴唇。
“小小,到宅院了,先下马车吧!”荀沐阳轻声问。
颇具讨好模样。
“……”
朱小哼了一声,但在他的属下面前,她还是很给他脸面。
慢慢吞吞的起身,让他扶着下马车。
荀沐阳确实小心翼翼,格外的仔细。
“要不我抱你吧!”
“不用了,慢慢走就是!”
慢慢的进了宅子,回到屋子,朱小便歪在贵妃椅上。
荀沐阳亲自端茶倒水,喂她小口小口喝,然后再给她洗脸、擦手。
“一会要不要沐浴?”
“……”
朱小看了荀沐阳一眼,淡淡的说了句,“不!”
是真的不。
她可不想再次落到荀沐阳手里。
再说才抹了药。
那药倒是真好,这会子一点不觉得疼,就是浑身无力。
不想动弹。
“那吃点果子吧,这边有樱桃,我刚刚瞧了一眼,个子大又红艳艳的,味道肯定很好!”荀沐阳轻声哄着。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也幸亏外面人不知道他在朱小面前是这个样子,若是知道,还不得惊掉眼珠子。
朱小看着荀沐阳。
想看看他的伤心到底是真是假,但看他面色平和,也看不出真假来。
“嗯!”
朱小微微颔首。
荀沐阳松了口气。
让人赶紧端了吃食进来,这次来的急,也就带了莱菔、齐好,莱菔亲自押送兰贞回月临县,这边只余下齐好伺候。
齐好端着东西进屋,摆放在桌子上,便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剩下朱小、荀沐阳两人。
“吃饭吧!”荀沐阳道。
“嗯!”
只是两人都没什么胃口,一个是累的狠了,一个因为兰奕的死,虽不是那么难过,又得了梦寐以求的欢愉,但心里还是耿耿于怀。
好好的一个人,就那么没了啊。
死谁不好,死的是兰奕。
这次朱小没给荀沐阳夹菜,荀沐阳倒是给她夹了几次,都被朱小摇头拒绝了。
她确实吃不了多少。
随口吃了点,朱小便钻被窝睡去了。
荀沐阳坐在一边,看着她粉嫩嫩的小脸。
知道今日是累着她。
轻轻的掀开被子,看着她肩膀上的青紫,“……”
下手到底重了些。
她还是个孩子!
只是他到底还是睡不着,想着死去的兰奕,荀沐阳心又沉了沉。
兰贞勾搭的人,他已经不想去追查,总有一日,他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兰家
兰奕死了。
灵堂已经布置起来,兰奕也有些朋友,得知他死了,连夜过来拜祭。
兰母好几次哭晕过去。
朱家忠、朱家诚已经八岁,懂了很多。
舅舅死了,娘却没回来,发生了什么?
外祖母、外祖父看他们三人的眼神,有种恨不得想要亲手掐死他们的恨。
小小年纪,却已经明白,外祖母、外祖父已经不疼他们了。
为什么?
想不明白,想不透。
但这会子兄妹三人跪在地上,披麻戴孝。
家宜才五岁,有些撑不住,嚷嚷着想回房去睡觉。
“家宜!”
朱家忠低唤。
“大哥?”
“你要听话!”朱家忠说完,起身去捻了香。
八岁的孩子,做起这种事情来,倒是有模有样。
朱家诚跪在一边不语。
他和朱家忠一卵胎生,更心有灵犀些。
舅舅死了,娘不见,外祖母、外祖父憎恨的看着他们,想来舅舅的死,和娘有极大的关系。
他们和娘的感情,也是很淡薄,毕竟娘没怎么管他们,真真正正亲厚的是阿爷阿奶,可是娘不许他们回去。
也不许爹来探望。
心里多少还是存了怨恨。
在兰家虽然吃得好,穿得好,但那种好,少了点感情和温度。
他们挣扎不了,只能随波逐流,留在兰家,跟着夫子努力读书、练字,跟着师父学武,争取将来做一个能够自己为自己做主的男人,不让自己像自己爹那样,被妻子拿捏的连孩子都护不住。
两兄弟想法是一样的,便是家宜懵懵懂懂,却也记得被爷奶抱在怀里,被爹爹举高高亲脸蛋的事情,来了兰家,再也没了。
她也不敢回去,怕娘会打爹,一巴掌一巴掌的下去,打的爹脸都红了,眼泪都流下来,娘还要打爹。
她不想爹爹被打。
所以那怕很想很想爹爹,她也不敢说要见他,说想回家去。
兄妹三人的心思,又怎么会有人在意他们怎么想,兰贞不会想,朱富贵也一直以为,三个孩子和兰贞亲,根本不要他这个爹了。
“爷!”
一道凄惨的哭声传来。
三兄妹看去,是一个漂亮的女子,看她的梳妆打扮,算得上妇人了。
“……”
妇人哭的伤心。
怎么能不伤心呢,辛辛苦苦巴结上了兰奕,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兰奕,兰奕就死了。
“……”
兰母看着妇人。
长得确实不错,就是气质差了些。
“老夫人,奴婢婉秋,奴婢肚子里怀了爷的骨血,本想选个好日子告诉爷的,可是可是……”婉秋说着,再次哭的肝肠寸断。
兰母看着婉秋,惊声问,“你肚子里,真有阿奕的骨血?”
“回老夫人,千真万确,奴婢不敢说谎!”
兰母立即让人扶婉秋下去。
临走时,看了一眼跪在灵堂前的朱家三兄妹,曾经多疼爱,如今就有多厌恶、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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