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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言言靠在前排的桌子上,皱着眉头撑着头,头有点痛。
“言言,别不高兴了,上我们寝室陪我练歌好不?还有,我还想让你帮我选选下一场比赛穿的衣服。”刘思颖扯着她的胳膊,拽着她下楼。
两个人到了楼下刘思颖的寝室,寝室里的其他人只是淡淡地跟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各自聊天不再理她们,董言言也知道刘思颖太过讨老师喜欢,又处处表现优秀,难免有些不合群。看着她全然不在意别人的无视,在一片热闹声中低头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录音机,她忽然有些心疼起她了。别她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就连自己三十多岁的心理年龄,有时候都难免冲动,可是她却好像对一切都淡然处之,只做自己认为对的,骄傲而固执。过去自己也不喜欢这样的同学,总觉得太会装太虚伪,可是这几个月慢慢的了解以后才发现她的性格还是很可爱的,只是不太会与同龄人交往,也很少有人能够不带偏见的去了解她。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哪个没有点儿公主病,没有谁愿意把别人当成公主捧着护着,也没有人愿意总是在别人的光环下把自己衬托的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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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上午董言言收到了她的第一笔稿费,正好下午没课,她兴奋地第一时间取回了这笔钱,没想到一篇不到千字的社评居然给了二百块钱稿费,当然,代价是无数次的退稿。要不是自己刚穿回来做什么都激情澎湃,恐怕也坚持不到文章变成铅字的这一天。一路想着已经走到了百货商场,想起自己的化妆品正好要用完了,正好用这些钱买些新的,于是她兴致勃勃地走了进去。
买了洗面奶和面霜,又在美宝莲专柜选了一款唇膏,到收银台交款的时候,碰巧看到了播音班的李哲正挽着他们班班花张小林的手在这边闲逛。
李哲也看到了她,立刻热络地过来搭话,“言言,这些东西还要你自己买?怎么不叫家宣陪你过来?”
董言言看着他手里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再看看在他身边小鸟依人的小美女,笑而不语。
好吧,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跟人家要东西的习惯。
倒是张小林跟她逛到了柜台,立刻惊喜地叫道:“这个牌子的唇膏我也喜欢!言言,你哪个颜色适合我呢?”
“红的热烈、紫的妖艳、粉的娇嫩,你可以都试试,每天只用一种颜色多单调。哦,对了,这个牌子的睫毛膏也很赞,你也可以试试。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董言言拎起购物袋,冲他们挥挥手,转身离去。
外面的天气有点儿阴,漫不经心地飘着小轻雪,她丝丝哈哈地搓着手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带着一身的风雪跑回寝室,把东西扔到床上,她第一时间跑到暖气那去捂手,一摸,暖气比手还凉呢。从床上摸出热水袋,水早凉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必须得换寝室,我去找老师去,这事儿必须得办!”她受不了地喊着。
“我都跟老师了,老师让咱们再熬半年,等新生来了咱们就可以搬到楼上了。”柳影在被窝里露出个头,笑道。
“这么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我去,我受不了了!”董言言哆哆嗦嗦地,刚在外面冻了个透心凉,屋里这点儿温度她根本就缓不过来。
“不知道教室里的暖气热不热,你们谁陪我上去暖和暖和?”她一边问一边满屋子的扫视了一圈儿,欣然和晓含盖着被子睡得正香,李惠披着被子在床上头也不抬地看书,其他的几个人听到她这么,都忙不迭地摇头,把身子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刚捂热乎被窝,我可不去。”于霞笑道。
“那我自己上去。”董言言随手抓起一本书,跑到楼上。
教室里很冷清,估计同学们都找地方暖和去了,她跑到暖气旁边一试,好在暖气还是热的,她把手放到暖气上,还是有点儿冷,真想整个身子都贴上去,顺手在旁边拽了把椅子坐下,把脚也贴到暖气上,鞋底上的残雪遇到热气化成了水,从暖气上滴到地上。她缩缩肩膀,把身体也尽量靠上去。
冻得通红的手贴在滚热的暖气上,有些痒,她把带着余温的手贴在冰凉的脸颊上,有一瞬间的温暖,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她忽然觉得自己选择在这个滴水成冰的日子出门简直是有病!早晨都没那么冷,到了中午忽然就北风呼啸的冻死个人!
“辛辛苦苦十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悲了个催的!要是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好了,至少不用这么遭罪。”她趴在暖气上,开始怀念家里那个一到冬天就满室阳光的厅,电脑桌旁就是暖气,到了中午,阳光明亮到需要拉上窗帘遮挡。每天的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正在网上闲逛,上上天涯花痴一下帅哥,或者一边听歌一边打字。困了还能小睡一觉。偶尔出门也是出门就上车,下车就进商场,不想出去直接就网购,现在想起来真是安逸。
那样的生活,也不知道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
只是有些苦,真是吃过了就不想再吃了。
正胡思乱想着,教室的门开了,林风匆匆的跑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见董言言坐在那里,愣了一下。
董言言看到有人来了,又看了看自己的椅子,吸了口气笑道:“不好意思占了你的椅子,我刚刚看到这里没人,就过来烤一下暖气。”
“没事儿,你坐吧。”林风笑笑,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你刚才出去了?”他问道。
董言言点点头,“中午出去办点儿事儿,就冻成这副鬼样子。”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但通红,而且有些干裂了。有些不自在地缩回了手,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冬天太冷太干,风又太大,不管她怎么精心保养,总不能像别的女孩子的手那样白嫩细腻了。
“你总是一副冲劲儿十足的样子,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你,可是我还是怕你太辛苦。”林风看着她的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