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哈哈笑了,“那是必须的!”着在自己的衣兜里找了半天,最后从腰间取下钥匙链,从钥匙链上卸下一个金属的钥匙坠递给她,“言言,哥也没什么送你的,这个你拿着玩儿吧。”
董言言接过来一看,是一个子弹壳做的小坦克,拿在手里还挺有分量的,有金属凉凉的质感。
她拿过背包,把拉链上的匹诺曹卸下来,安在他的钥匙链上,然后把他送的钥匙坠挂在背包的拉链上,拎起背包一看,还蛮搭的。
“李哲,你们俩必须喝杯酒!服务员,再来两杯扎啤!”周正喊道。
“我家言言不喝酒,免了啊。”李哲揽过董言言的肩膀,笑道,“言言,想唱什么歌,我给你点!钟铃,把麦克风给我。”
董言言看了看电视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滚滚红尘四个字,于是无所谓地笑笑,“就这首吧,滚滚红尘。”
钟铃按了下遥控器,画面开始播放,伴奏的音乐响起来,董言言靠在沙发上看着那一幅幅画面,有些淡淡的忧伤在心底流淌,“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
“想是人世间的错,和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只为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沙发是另一边,林风拿着麦克风接着她的唱下去,见她看向自己,展颜一笑。这一笑,六宫粉黛无颜色。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为只为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一直到一曲唱完。董言言还沉浸在伤感的情绪里有些出不来,她不禁失笑:自己的花痴病又犯了。
他唱歌的样子真迷人,可惜不是给她看的。而是给他的前女友和未来的女友看的,比如他身边的钟铃。那么火辣的一个女纸,此刻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得几乎滴出水来了,自己是永远都不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神了。她算发现了,班长和文委真是绝配,看看这一对一对的!
除了刘思颖在很亲密地跟林美在悄悄话,其他的几对男男女女已经在沙发上搂抱着开始耳鬓厮磨上下其手了,整个屋子里都是那种暖暖的暧昧的味道。看了都让人的肾上腺素急速上升,这帮青春期的孩纸究竟是有多么的饥渴?啧啧!
董言言趁李哲忙着泡妞儿的时候,拿起包包准备走人,反正她刚刚吃了不少东西,不饥也不渴了。
“言言——”
刚走出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叫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她蓦地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林风已经跑到了面前。她抬起头,看到了他眼中的那一抹急切和热烈,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目光的那一瞬间,蓦地凝住。见她不语,又有些犹豫地移开。
董言言垂下目光,微微苦笑。
林风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心里都是汗,有些微微的颤抖,董言言的心里也微微的一颤,随后身子一晃,被带进一个温柔的怀抱里,他身上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自己曾经渴望了多久的怀抱。
董言言闭上眼睛,有眼泪流下来,打湿了脸庞。她多么想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不管时间和空间,只和他在一起,那是自己作了多久的梦!
下一刻,她咬着嘴唇推开他,逃也似的跑下楼。
街道旁的霓虹灯,明明暗暗,被泪水打湿了,放大成五颜六色模糊的光点。
“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对你出那三个字:我爱你,如果一定要在前面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不奢求一万年,只要这辈子能朝朝暮暮。”曾经过的话还言犹在耳,可是就在刚才,自己却主动的放弃了。
董言言觉得自己的脑袋简直进水了,刚刚林风抱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居然满脑子都是任家宣发飙的样子。
尼玛莫非这才是真爱?一直以为自己是萝莉身御姐心的,难不成居然是m向,不自虐不成活?非要把爱情都折腾成半死不活才安心?
还是不甘心,想着难受,索性就不想。
她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不时的蹲下看看那些自己喜欢的小东西,小巧的鼻烟壶,带着长长银链的怀表,古旧的铜钱,太祖的像章,圆滚滚的小核桃,各式各样的佛珠手链。
“大爷,这个多少钱?”她指着一个拇指盖大小的怀表问道。这个小怀表表面是半圆的凸透镜形状,后面是铜质的托,又小又圆溜的很可爱。
摊主是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头,老头不屑地打量了她一眼,道,“这个可贵,你买不起。”
董言言笑了,“给个价吧。”
老头伸出两个手指头,“二百六,一分钱不讲!”
董言言举起那个怀表,对着路灯看了一会儿,笑道,“我还个价吧,五十怎么样?五十我就拿着!”
“得了,你还是别买了!这可是乾隆年间的东西,五十块钱你连个表链儿都买不着!”老头一把抢回怀表,不耐烦地。
这要真是乾隆年间的东西,二百多块钱连个表针都买不着。董言言虽然不识货,可是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就五十,不卖我走了啊!”她着就要走。
“得了,你要诚心买,最少二百,不能少了啊!”老头无奈地。
“五十!”
“你也不诚心买啊,走吧,赶紧走吧!”老头生气地。
董言言撇撇嘴,转身要走。
“这个我要了。”任家宣拿起她扔下的那块怀表,抬头对老头。
“二百,一分不讲!”老头乐呵呵地。
“行!”任家宣拿出钱包就要掏钱,董言言一把抢下他的钱包,对老头道,“五十!”
老头立马急眼了,“你这小孩怎么回事儿?你不买就不买,捣什么乱?”
任家宣站起来,展颜一笑,“大爷,我们是一起的,她五十那就五十吧。”
老头苦着脸盯着他们两个,看样子都要哭了,“孩儿啊,哪有你们这么讲价的?那怎么还不带还口的呢?八十你们要不?这可是到家的价了。”
任家宣和董言言对视了一眼,笑了,“那就八十吧!”着痛快地付钱走人。
*
转过街角就是大经路,往前一直走,走个四五站地就能回学校了。董言言背着小包在前面走,任家宣在她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行啊你,二百六的东西让你讲到八十,我看那老头都要哭了。”任家宣把玩着手里的怀表,啧啧地笑道。
董言言不以为然地笑笑,“你跟在我身后走了整条街,就是为了表扬我会讲价?”
“原来你早发现我跟着你了,格格英明!”任家宣搭上她的肩膀笑道。
董言言不耐烦地甩开,“离我远点儿!”
“这个怀表的链儿挺长的,我给你戴脖子上,站住别动!”任家宣双手扳过她的肩膀,盯着她笑道。
董言言皱着眉头撇撇嘴,“我才不戴!这么旧的东西,不知道多少人戴过呢。”
“不戴你买它干嘛?当玻璃球我还嫌它不圆呢。”任家宣哭笑不得地。
“我可没想买,是你买的好吧。”董言言瞪了他一眼。
任家宣愣了一下,随即嬉皮笑脸地,“我还就喜欢你这强词夺理的劲头,那好,咱们不戴,拿回家当玻璃球玩儿。”
董言言忍不住笑了,从他手里拿过怀表,在他眼前晃晃,“你不觉得它像放大镜吗?”
任家宣看看她,又看看那块怀表,猛地抱住她,百感交集地笑了,“不生气了就好,我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你你怎么这么磨人呢?嗯?”
“嫌我磨人找别人去,抱怨什么抱怨?”董言言赌气道,“反正咱们俩脾气都不好,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抱怨也是因为爱你,我既然想跟你在一起,就有百折不挠的决心,任何的艰难险阻在我的眼里都不是问题。”任家宣低笑道,“我一直以为,你会跟我在一起,也一定有泰山崩于前都心不惊的胆色,这样咱们才是绝配,没想到——”
“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那咱们就走着瞧!”董言言捶着他的肩膀,不服气地道,“放开我,我还不是你女朋友!”
她这么一,任家宣反而更不放手了,“你过你喜欢最拥抱,这么抱着多温暖。跟你,我会誓死捍卫拥抱你的权力,别的男生谁都不行!特别是宋明诚!”
“你们是多有默契,他也了,他要誓死捍卫不被我调戏的权力。对不起,我们让你误会了,我当时应该跟你解释明白的,没想到你理解能力那么差,一想就想歪了。”董言言靠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忽然感觉无比的踏实,她发现自己贪恋的还是这个既不宽广也不怎么温暖的怀抱,她喜欢他身上清新的味道,还有他这副无赖的劲头,他对她的好与不好,至少都是属于她的。(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