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在一起,可以说是互补,可是也需要磨合和沟通,这次兼任总公司的副总,他的优势并不明显,好在,上面还有老总,他只要做好了本职工作,其他的,老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就好了。
与张远的顾虑重重相比,小梁反而轻松很多,他这两年下过车间,建过生产基地,管理着全国各地的分厂和连锁店,甚至一些出口的生意也是他出面去谈,可以说跟各个层面的人都打过交道,有问题就沟通,有不会的就学习,他已经习惯了,对于他来说,有问题就肯定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十分钟后,董言言和宋明诚也都到了,面试正式开始。
又一批新人要进来了。
初夏的时节,高考开始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顾晓含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董言言了,刘青陪她的时间却忽然多了起来。
这个周六的晚上,她正在寝室里梳洗打扮,准备去六楼跳舞,寝室里的电话响了,甜甜接起来一听,又是刘青的。
“晓含,刘青老师说他在校门口等你。”她揶揄地笑道:“你这恋爱谈的可真甜蜜,天天来找你。”
顾晓含一听乐了,“你说他哈,要不就一个月两个月的顾不上我,这个月也不知道怎么了,三天两头的来找我,我都烦了。”
甜甜笑嗔着瞟了她一眼,“口是心非,赶紧收拾,别让人家等急了。”
顾晓含也不理她。从衣柜里找出一条长裙换上,在镜子前美美地转了一圈儿,然后乐颠颠地出门了。
最近,刘青对她一反常态的热情起来。衣服鞋子化妆品,只要她看上的,就成包成打的给她往回买。柜子里都要堆不下了,寝室里的姐妹都羡慕得不得了。
所以说年轻的女孩子好骗,等年龄再大一些,漂亮衣服就哄不了了,就得拿豪宅名车哄了。[]
刘青坐在车里,悠然看着顾晓含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往自己这边飞跑过来:晓含就是这样好,不做作。不矫情,喜欢跟他在一起,就是直爽的喜欢,每次约她,她都痛快的跑出来。他喜欢看她快乐的笑脸。遗憾的是,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要看不到了,这让他有些失落。
顾晓含一打开车门,就看到座位上放着一大捧洒着金粉和香水的鲜花。
“哇!真漂亮!”她满眼桃心地叫道。
“喜欢!上车!”刘青笑容满面地说道。
顾晓含抱着花上了车,转头问他,“今天我们上哪玩儿?我想唱歌去。”
“我们今天哪儿也不去。”刘青摸着她的头,心情很好地说道,“跟我回家。给你一个惊喜。”
他所谓的惊喜,就是一顿丰盛的烛光晚餐,顾晓含进了家门,看到餐桌上的香槟和蜡烛,还是有些意外,转头看着他。他难得的笑得含情脉脉的。
两个人吃了一顿不错的晚餐,跳跃的红烛,插在花瓶中间的氤氲着迷人香气的鲜花,清甜可口的香槟和红酒,晓含慢慢的有些飘飘然了。
“明明是不含醇的饮料,怎么喝了还会头晕?”她晃着酒杯里的香槟,支着下巴,好奇地问他。
刘青含笑看着她的俏脸因为酒精的关系漾起了一抹绯红。多亏她不会喝酒,要是碰上董言言那种选手,估计他倾家荡产都灌不醉她。这红酒多贵呢!
好在自己聪明,往里面掺了点儿白的。
有些事情必须给她灌晕了才能说,这样杀伤力比较小一点儿。
“晓含,今天带你过来呢,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他抓着她的手,柔声细语地说道,“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要出国进修一年,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这两天就走。”
顾晓含愣了一愣,随即嚯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问道:“你说你要出国?还要走一年?那我怎么办?!不行!我得找董言言去!太过分了她!”
刘青一看她火了,赶紧站起来拦住她,“晓含,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说!”顾晓含气愤地瞪着他,跳着脚叫道:“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拿我当回事儿?你要想走就走!大不了我再换个男朋友!”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
“没有没有!我出国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呀!董言言都答应我了,我从国外回来,年薪给我翻一翻,而且等你毕业了,可以让你跟在我身边。”刘青搂着她的肩膀,循循善诱地说道,“再说,你想想啊,虽然我出国了,但是我们可以打越洋电话,我还可以从国外给你带礼物,你们班的那些小崽子,不都羡慕死你了?”
顾晓含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也是哈,有个出过国的男朋友,说出去也挺拽的。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糊弄我?”
刘青呵呵笑了,“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不如我们先订婚!反正我爸妈也挺喜欢你的,咱们结婚也是早晚的事儿。订了婚,我就是有主的人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你说对不对?”
顾晓含皱着眉头想了想,“也对哈。”
“那你是答应了。”刘青乐呵呵地从兜里掏出一枚钻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套在了她的手指上,顾晓含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亮闪闪的钻戒,真的挺漂亮的。
大功告成!刘青得意地在心里打了个口哨。
“订婚了就不能反悔了啊。宝贝,让老师稀罕稀罕——”他贼兮兮地笑着,吻上了她的脸颊,顾晓含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大脑有些短路,刘青含笑看着她诱人的脸蛋儿,连哄带骗,三言两语的就把她忽悠得晕头转向,连亲带抱的把她抱进了卧室。
此时,董言言正悠闲地在历史和政治的长河里畅游,对于她来说,学文综就像看三d图画似的,一知半解的时候,背得很辛苦,等知识点都背熟了,脑子里的画面忽然立刻清晰起来,那些历史山河都在脑子里变幻出了一幅幅鲜活的画面。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二十岁,记忆力和分析能力都在高峰的时候,这个时候的脑子快得让她几乎不敢相信是自己的。
宋明诚悠闲地半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搂着她,一只手拿着试卷,一边随便抽些问题考她,而她眯着眼睛惬意地躺在他的怀里,他问她答。
自从他发现如果想让她的思路鲜活,就必须让她运动起来,而不是坐在书房里死抠的时候,他终于替她找到了既有效率又能让她的身体适当休息的学习方法。
比如,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她在车里背的那些东西会很容易的记住。
或者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他在一旁跟她分析的一些试题,她也会记忆很深刻。比如这道题,在做鱼香肉丝的时候分析过,那道题,在等着甜汤的时候演算过,演算的过程都能记得很清楚。
他甚至想尝试着在她背方程式的时候跟她做些少儿不宜的运动,估计那样印象更深刻。可是想起了上次的意外,他怕自己会再次悲剧,于是就没敢试。
因为高考,把俩人都整成性冷感就太得不偿失了。
“上次摸底考试,我的文综差点儿得了满分,我觉得这样下去,我考上重点大学没问题。”董言言随手从床头拿了一颗樱桃送到他嘴里,踌躇满志地说。
宋明诚顺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尾巴又翘起来了啊!差不多就得了!你要真考上了重点大学,让那些寒窗苦读了三年的孩子情何以堪?!”
董言言呵呵笑了,“那倒也是,哎,你帮我查查地图,看看那个城市的气候比较好?我考虑得比较成熟的有深圳、海南、上海、江苏、青岛和杭州。”
宋明诚不屑地撇了撇嘴,这范围广的,明显的是没头苍蝇,还说自己考虑得成熟。
“你太贪心了,你是要上学呢还是要旅游啊?等成绩下来,我帮你选。”他把试题放到床头,翻身把她压到身下。
“别动!别动!我记得我的手机在床上来着,别压坏了。”董言言叫道。
“总是乱扔东西。”宋明诚不满地埋怨了一句,满床的帮她找了半天也没找着。
“等一下,我打一下你的手机。”他从床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了她的号码打过去,董言言不经意的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居然是宝贝。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如此的闷骚?太肉麻了!
手机的铃声在床下响起来,两个人,四双眼睛,都盯着地板上那个随着铃声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上面闪着宋明诚的名字。
天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
“原来在这里!”董言言刚要伸手去捡,宋明诚手疾眼快地抢先把电话拿到手里,指着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冲她咆哮,“我们都什么关系了?你还连名带姓的称呼我?用不用这么生分啊?”
董言言一把抢回手机,她不喜欢自己的手机落到他手上,他摆弄手机就跟玩儿似的,万一他对她的手机做点儿什么她都发现不了,那样岂不是一点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