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那人还不肯屈服?”
房间内,一位穿着绿衣的少女正面对着桌上的铜镜化着妆,她细小白皙的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红sè的纸片嘴巴往上轻轻一抿,顿时,那张小嘴就留下了一道红sè的印记。
“哼哼,还是姐姐的唇脂好用,我以后化妆就跑你这来啦。”
少女对着铜镜照了半天,那张小嘴时不时的做出各种形状,似乎很满意这张唇脂的效果。
“既然你喜欢,那你就拿去好了。”坐在桌子边的红衣女子说道。
“呀!谢谢姐姐!就知道姐姐对绿儿最好了!”
少女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略有些青涩的脸庞,她开心的冲着红衣女子跑了过去,给她一个拥抱,然后宝贝似得把手中的唇脂折好塞进袖子里。
白天翠凤楼是不开张的,所以在这里也看不到客人。
“姐姐你还没说那小子答没答应呢。”
绿衣少女拽着红衣女子的手,撒娇似得说道。
“哪有那么简单,想必他也是某个没落的世家子弟吧,只不过他还放不下自己心中的那道坎,道德和生命,孰轻孰重?”
“姐姐你就是心肠太好了,让那小子吃霸王餐也就算了,还要收留他,我看啊,像这种人就应该把他丢到大街上去要饭,不过那小子细皮嫩肉,长得也还俊俏,去要饭也可惜了点,听说现在很多的官老爷们都喜好男风,不如……”
听到绿衣少女的话,红衣女子的眉头皱了皱,“放肆,都是苦命的人儿,能帮便帮吧,当初你不也是流落街头,现在好rì子过久了,就忘了以前的痛了?”
“姐姐息怒,绿儿知错了!”
看到红衣女子有发怒的征兆,名叫绿儿的少女赶忙跪在地上低头认错,话语之间也有些慌张。
“起来吧,下不为例。”
红衣女子站起身,将依旧跪在地上的绿衣少女扶起来,轻轻的抹了她眼角的泪水,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人啊,不能忘本,虽然我们是风尘女子,可我们也是人。”
“嗯,绿儿懂了。”少女收起眼泪,有些凝噎的说道,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姐姐对自己发火。
“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
太阳缓缓从东边落向西边坠落,那原本透过窗户钻进来的光芒也随之淡去,最后消失不见,整个房间又开始向yīn暗转变。
陆信的嘴巴有些干裂,自从他知道自己被绑架后,不光是饭没吃上一口,就连水都没得喝,作为一个诚实的肉票,这绑匪也太不厚道了吧!难道要撕票了?
不是说三天之期么,还有一天呢,这可怎么熬啊。
“我要饿死啦,给我饭!我要吃饭……我要喝水……”
话到最后,完全变成了呻吟。
他实在无力叫唤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门前看守,如果有,想必能听到他的呻吟了。
“我要水……”
陆信只是个生活在21世纪的普通大学生,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至于穷苦,从小就没做过什么粗活重活的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没有能量的补充,陆信身体中的温度也在慢慢下降,外面的阳光依旧在放shè着光芒,而此时的他如同置身冰窖,冷的直打哆嗦。
或许是因为太饿的缘故,他的意识开始出现恍惚的状态,只见他拿起身旁的一根劈好的松木,然后迅速的往口里塞去。
“咔嚓!”
“我呸,怎么这么难吃……”
牙齿啃在木头上,差点没把他的牙给崩碎,短暂的痛觉让他清醒了些许,他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紧抓不放的木头,呵,原来不是面包啊,自己真是饿疯了。
松开手,木头咣当一下掉在地上,他挣扎着坐起身,半靠在木堆上,透过窗户,想看看窗外最后的景sè。
自己是有多倒霉,不是被人杀死的,是饿死的。
看来龟公都做不成了。
叮叮叮。
吱呀。
似乎是感觉到了陆信快不行了,就在这时,柴房的门再次打开了。
迷迷糊糊之间,陆信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自己从未见过,却深深印在脑海里的人。
“李乾庸!!!纳命来!!!”
看到靠在柴堆的陆信怒吼一声,拿起一根木头棍子就冲着自己打来,岳娘先是被陆信的反应吓了一跳,难道这小子还在想着逃跑?好在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当下她的双腿就微微弯曲,摆好防御是姿态,可是还没等她踢腿,陆信在进攻的途中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收起拳脚,岳娘迈着步伐走到了陆信身旁,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从陆信鼻中传来的微弱气息让她不禁皱了皱眉,看着陆信已经干裂的嘴唇,苍白的脸sè,她摇了摇头,才饿两天就成这模样了,想当初自己饿了三天都能挺过去,这一大老爷们还不如小女子,说起来着实可耻。
她轻轻的抓住陆信的胳膊,将后者从地上扶了起来,虽然陆信身上传来的恶臭不是很好闻,可她也没有因为这些把陆信丢在这里不管。
掺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少年,岳娘脚步有些艰难的往门外走去,穿过后院,然后将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咦?那是谁?姐姐不是从不接客的么?怎么今儿个还带着个男人进了房间?我就说嘛,在我们翠凤楼,就是仙女也会动凡心的,不过姐姐的口味还真独特呢,这么脏的男人……”
翠凤楼二楼,两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正要从楼梯上走下来,刚好看到岳娘掺着一位男子走向自己的房间,其中一位穿着紫衣的女子忍不住在后面说了起来。
“少说点吧,小心姐姐知道了可要罚你印花喔。”
所谓的印花,不过是用花型的铁片在火炉中烧红,然后印在女子身上,这种刑罚专门用在宫女和jì女的身上。
“哼哼,你要是敢说我就……”
“怎么着?你还想咬人?”
“我就掐肿你这小sāo蹄子的胸。”
紫衣少女说完就冲着身边的女子的胸部就抓了过去,将另一人抓了个措手不及,只见那白花花的胸脯顺着少女作怪的手露了出来,而那被袭胸的少女也不客气,反抓了回去,顿时,二楼的走廊上chūnsè一片。
给陆信洗了个澡,将他安顿好后,岳娘这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残阳依依不舍的往山下坠去,月牙儿也悄悄的爬上了另一边,岳娘吩咐几人点上灯火之后,翠凤楼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翠凤楼和其他风流场所不同,就是只有晚上才开张,虽是如此,这里的生意却没有因此而冷淡下来,反而有些士子为翠凤楼宣传什么物以稀为贵,让这里的客人不减反增,这不,才刚开门,就有一群男子急急忙忙的朝着翠凤楼涌来。
这些前来翠凤楼的男人大都是因为岳娘而来,谁人不知翠凤楼的老鸨岳娘是红城第一名花?早在岳娘还是翠凤楼的头牌时就艳名远扬了,如今她虽然不接客,却也有不少人对她念念不忘,希望以自己的真诚打动这第一名花。
当然,仅靠岳娘一人是很难撑起翠凤楼的,对于这类只能看不能上的人,纵使再是美艳,时间久了男人们也会对她失去兴趣。
“哎呀,多rì未至,我这心中对于岳娘却是念念不忘啊,不知今晚我是否有幸做你那入幕之宾呢?”
一位长得有些发福的胖子冲着岳娘拱了拱手,sè眯眯的目光在岳娘的身体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后者也不恼怒,微微笑了笑,躲过了胖子想揩油的那只咸猪手,娇声道:“付老板还不满足么,紫灵她们可是等付老板很久了呢,你还是先去给她们一个交代吧~”
看着岳娘的娇躯,胖子咽了口口水,知道自己是无法与岳娘共度一夜**了,也只好把目光转向其他女子身上。
“付老板~我在这呢~”
楼上的紫衣女子冲着胖子招了招手,后者赶忙屁颠屁颠的往楼上跑去,一脸谄媚的笑容,“我的紫灵小宝贝啊,可是想死老爷我了,走,咱们进房间探讨探讨人生……”
当然,来这里的不止是暴发户,还有一些文人们也经常来翠凤楼吟诗作对,只为搏得佳人一笑。
夜生活,这才刚开始而已。